阿青挨着吴婶坐了,拉长了声音:“娘,弟弟哪天走?咱们去送他吧?”
阿青想亲眼瞧瞧小山将要学习生活的地方,不管怎么说,心里总有个底。
吴婶犹豫了下,探询的目光投向了丈夫。
吴叔一抬手:“有什么好送的?不用送。”
阿青用求恳的目光盯着他看,吴叔就算再是铁骨铮铮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被妻子女儿这样瞅着,也有英雄气短的时候,只能有点儿尴尬的解释:“你们不用怕,我和孙兄当年都住过那儿,就算你们不信我,孙兄那么个读书人都住的好好的,你们还怕小山住不好?再说,不是我不愿意让你们去送,你们要送,必然得坐车吧,比我们骑马慢了多少?更何况出了京城之后没多远,一上了岔道就不是官道了,路很不好走,更不要说爬山了,那山上又没软轿滑杆的来抬你们,你们自己爬山?”
吴叔说的在情在理,吴婶和阿青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一现实。
阿青问:“那,平时捎信捎东西不碍事吧?”
吴叔说:“那当然不碍事了。山上又不种粮食,只有几亩零星的菜地,吃的米粮,油盐,还有柴火,这些都得从山下采购,一般都是十天、半个月就会下山采购一次,把山上的信和东西捎下来。要是我们有什么东西,也能托人带上山去,很方便的。”
阿青做了大大的一包肉干。中间过程中已经被大妞和小山给偷吃了不少。至于酱瓜酱菜,却不可能在几天里就腌的入味。好在吴叔说了,这些东西可以托人捎带。那就不必急着赶着做了。
小山动身的那天天气格外好,天蓝的让人觉得看一眼就炫目,吴婶用袖子抹着眼睛说:“这太阳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了。”
阿青赞同的点头,没有拆穿吴婶的话。
她们站在门口,小山他们走到巷口的时候停下,转过身来朝她们挥挥手,就毫不留恋的走了。
阿青也觉得心里酸酸的很不得劲儿。院子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少了小山一个人,就突然变得空落寂寥了。
大妞也闷闷不乐。一家人全提不起精神来,就连桃叶她们走路的动静都变的很小心,怕触了霉头惹了不快。
吴叔送儿子上山去,在山上住了一晚。第二天折返,到家的时候也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吴婶翘首以盼,脖子都等长了,一见着吴叔就不松手,连珠炮似的追问个没完。连晚上有没有热灶烧水洗脚这样的事都问到了,把吴叔问得不耐烦起来,寻个借口就又出门去了。
吴婶喊了两声都没把他喊回来,气的一跺脚,转身愤愤的回屋去了。
阿青看这情形。今晚八成吴叔就是回来也上不了床了。
“娘,今天孙家打发人来下贴子。”
“哦?什么事?”
“是孙颖,邀我和大妞去她家赏菊花吃螃蟹。”
吴婶打起精神。说:“好啊,这是好事。秋高气爽正是赏菊尝蟹的好时候。你们小姑娘家整天的闷在家里也出不了门,多见见面说说话才解闷儿。那不能空手过去啊,你想着要预备些什么吗?”
“我想做几样点心带过去。”
“她还请了旁人没有?”
阿青把贴子拿出来看看:“应该请了吧。不过我想应该不是外人,多半是上次孙夫人寿辰的时候见过的那几位。”
“你是说她舅舅、姨母家的姐妹?”
“应该是。”
“你跟她们熟悉吗?”
阿青摇摇头:“不太熟悉。”
说起孙家的事,阿青难免也想起上次孙夫人寿辰时的特别安排。不知道那天的几位少年里头哪一个是孙大人和孙夫人看中的乘龙快婿。孙颖脸皮薄,又特别守规矩。想从她嘴里撬出点东西来可够难的。不过孙佩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