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到处乱走,生怕被人拐卖了,以前她呆着的歌舞坊老板就说过,外头很多拍花党之类的,就盯着她们歌舞坊的姑娘,大周律例,拐卖良家妇女是重罪,但拐卖非良家妇女罪名就轻很多了,被抓住了甚至赔点钱,民不告官不究,反正教坊女子不存在什么清白之类的问题。
说起来她那个大伯也没有做得太绝,没直接将她卖入妓院,而是卖到了歌舞坊,歌舞坊里的姑娘多数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当然要歌舞习得不好,不能为歌舞坊带来利益,人家就会转卖而已。
因为害怕,海棠不敢单独出门,歌舞坊不少姐妹都说想比之下,她所在歌舞坊老板算是个厚道人,她们这些人都是被亲人卖掉的,离了歌舞坊也无处可去,还不如好好带着,歌舞也算是一技之长,卖艺为生总比卖身强多了。
可现在她的想法有些变了,觉得瞻前顾后的,似乎也不是个事,索性豁出去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像以前一样,就享受当前生活,免得明日不知道沦落到什么地方,连这点自由都没有了。
茶庄生意不好,没有客人,之前她还想着怎么样让生意好起来,现在知道了原因,不是她一个人能力所能挽救的,索性也不想了,每日里就出去乱逛,逛遍燕城的大街小巷有名的景点之类的,茶庄众人也都担忧各自的前程,也就无人理会她,就算看到她外出,也认为她是另找出路,免得茶庄真的要倒闭就没有了落脚之处。
既然是出去,见到的人和物就多了起来,想法也有些改变,她觉得不能够依靠别人过一辈子,看看大街小巷来来往往的手艺人。他们凭借手艺吃饭,不用看人脸色,多自由。
而她在茶庄做事,虽说也是凭借手艺,但到底还是靠着权四太太,若是那一天权四太太家出什么事,她的靠山也就没有了。
见多了普通人的生活方式,海棠想着,或者她也可以的,她可以自己开一个小茶庄。虽然一个女人单独开店不容易。但她认识雪娘,还有之前从定王府嫁出去的几个丫鬟,有一个叫六儿的,丈夫是衙门里的捕头。算是八品官呢。雪娘她们几个女人还合开了一家卖零嘴的店。赚几个脂粉钱补贴家用。
或者她可以学着雪娘她们,雪娘为人也热心,央求她帮忙。到时候多看顾一下,她应该不会拒绝,毕竟当初也是雪娘跟管事妈妈一起游说她出府的,还说有事可以相互帮忙。
就把茶庄开在雪娘店铺附近,彼此相互照应,冲着雪娘丈夫捕头的名衔,应该无人敢滋扰。
想到这里,海棠就又到了雪娘她们卖零嘴的店铺附近,雪娘正在铺子里忙着,铺子里没有客人,她在整理货物。
见海棠来了,雪娘很高兴,从里屋叫出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看店,自己拉着海棠进里屋说话。
海棠还是第一次来到雪娘的铺子后头的房间,只见小小一间房间,桌上放着一个八宝果盘,上面放着好几种干果,旁边还放着一个针线筐,里头有一件没做完的衣裳,看花色,应该是小姑娘穿的,屋子里挺多各自小玩意,布置说不上雅致,还有些凌乱,但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像是一个家的感觉。
看海棠好奇打量的样子,雪娘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将针线筐收了起来,道:“有些乱,海棠别见笑,这几日都有些忙。”
“是我打搅了。”海棠更加不好意思,别人忙着,自己却突然跑来,显然是打搅人家了。
“不,不,海棠你可千万别误会,我说的忙,其实也就是瞎忙活。”雪娘生怕海棠误会,急忙解释,“我说的忙,真的就是停不下来,这里摸一摸,哪里弄一弄,时间就过去了,其实也没什么事,你来玩我很高兴的。”
说着,雪娘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只还没做好的鞋底,纳了两针。
海棠看那鞋底的大小,应该是男人的,是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