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太妃一番疾声厉色,直把果郡王妃说得无地自容,羞愧而去。
训斥果郡王妃的时候,屋内平无丫鬟伺候,就辛妈妈和果郡王妃的两个贴身丫鬟守在外头。
薛老太妃激动之时,声音有些大,外头隐隐约约还是能听见的,再看果郡王妃出来的时候那般神色,虽不知道这婆媳两都说了些什么,但也能猜到一些大概。
辛妈妈进屋之后,看到薛老太妃脸上还有愠怒之色,便给薛老太妃倒了一杯安神茶,温声道:“老太妃,喝杯茶消消气,这郡王妃最近为着乐文小姐的事,是有些急躁了些,这母亲担心女儿,也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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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老太妃端起茶盅,随即又放了下来,现在喝什么都没有味道了。
辛妈妈见状,不由得担心道:“老太妃为何如此烦忧?”
这府里出了乐文小姐的亲家最近频频闹出事儿来,也没见出什么大事,这乐文小姐跟薛老太妃也不是很亲近,不至于让薛老太妃如此挂心。
薛老太妃叹了一叹,道:“辛妈妈,这府里我也就能跟你说说话了,也不是为着果郡王妃的糊涂,只是最近事情太多,一桩桩一件件看着似乎是小事,但串起来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劲。”
“燕城里不都这样,权贵云集,此起彼落的,什么时候平静过?”辛妈妈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果郡王府来说。当初老郡王更是糊涂,闹得那般厉害,薛老太妃还不是冷静相对,也没失了分寸。
“也许吧。”薛老太妃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年轻那会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朝堂上风云诡辩,夺嫡最激烈的时候,燕城街道上的血都可以流成河了,她也没觉得有多可怕,可现在不知道为何。心里就是安静不下来。
大概是人老了。年轻的时候失去的东西太多,老了就想着这辈子实在太累,好容易熬到晚年,看着尘埃落定。她这一辈子可以得个善终。算是享一辈子富贵吧。
但如今的情况。让她嗅到了危险的味道,这郡王府上次世子犯错,对她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凡事盛极必衰,相反的,若是先跌一跌,让人有了警觉之心,反而更能容易度过,不是亲骨肉也有不是亲骨肉的好处。
不用担心自己死后,他们会如何,哪怕是虚繁荣,只要能撑到她两腿一伸的那一刻就好,可眼下看来,这郡王府似乎又要站在风口浪尖上了。
果郡王不过是迎接一下大荆使团,居然能碰上如此凶险之事,实在是不正常。
她根本不相信果郡王妃所说的,果郡王是回来求援请大夫的,或许果郡王根本就没有告诉果郡王妃实话,当中定然另有内情。
只是求援并请大夫的话,可以派个护卫回来,果郡王身为迎接特使,在使节团危机的时候,他绝对不能擅离职守,否则在离开的这几日,出了什么事,他这个迎接的特使绝对脱不了干系。
现在他却回来了,表明有了不得不回来的理由,这个理由必定很严重,牵涉甚大。
而越是严重之事,危险性自然也增加,弄不好整个果郡王府都要受到牵连。
这个时候果郡王妃还如此糊涂,说什么担忧果郡王出事,让她想办法看看是不是能找人说情,免了果郡王的差事。
这差事现在能免么?真要免了,这果郡王府也到头了,说不定全家的性命都不保。
若是这使节团有了什么不能对外宣扬的事,须得果郡王亲自回来禀报,表示事情的严重性非同小可,而果郡王知道这个秘密,一个弄不好,就极有可能是被灭口的对象。
相比之下,蒙家儿子那点风流债,街头巷尾的空穴来风算得了什么?不过就是一个烟花女子,就算真是果郡王妃杀的,也不见得是什么能捅破天的事儿。
但果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