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幼子,蒙也心有些软了,犹豫起来,若说蒙夫人对他情深似海坚贞不渝那绝对是笑话,他是不相信的,但是女人可以不要丈夫,却不能不管儿女吧?蒙夫人不是蠢到会为一点蝇头小利而葬送儿女前程的人。
这样一想,蒙也脸色稍微有些缓和,慢慢坐了回去。
蒙夫人顾不得身上火辣辣的疼痛,赶紧爬起来又道:“老爷,到底出什么事了,我虽是个内宅妇人,可至少能辨明自己的清白,是否其他人做了什么?”
蒙也黑着脸,瞪了蒙夫人半日,觉得她并不像是做戏,这才道:“我被圣上调派出任安河布政使。”
蒙夫人的心顿时落地了,布政使还是三品大员,封疆大吏,就算没有如今手握兵权风光,也不是很差,对于女人来说,丈夫做封疆大吏总比领兵打仗上战场弑杀凶险万分要强,更是比自己原先想的丢官罢职甚至连降几品要强上许多,蒙也这些年也不是一帆风顺过来的,偶尔也有起伏,至于这样么?
心定下来之后,她劝慰道:“老爷,这两年无战事,您换个位置又如何?就算不喜欢布政使的差事,好歹做几年,这两年边关平静将军也无用武之地,说不定过两年战事一起,圣上不就又会重用您了么?”
“你个女人知道什么?”蒙也呵斥起来,“我大概是没有能再领兵的一天了。”
蒙也脸上露出颓废之色,布政使是地方官,做得再好也不过是往上升一升,成为一品大员,他年纪不小了,领兵打仗是好手。可他知道,他没有文官那些花花肠子,在朝堂上动嘴皮子绝对斗不过他们。地方上对付那些贪官刁民更非他所长,到时候可能会领个闲职一直到老。
原先的设想。如今局势紧张,大战说打就打,正是武将出头的机会,凭他的才干还愁不能封侯拜相,说不准还能封个异姓王,现在一切都完了,难道要就此认命?不,不行。必须想办法迈过这个槛。
刚才是太生气,事发过于以至于糊涂了,调任安河布政使的旨意已下,不可能更改,但是只要那个原因不在了,就像夫人说的,不喜欢布政使的差事好歹先做着,等战事一起,圣上还不是一样会召他回来。
“你知道圣上为何要将我调任安河布政使么?”心里有了主意,蒙也脸上没有那么刚才那么阴沉了。甚至语气还稍有缓和。
“妾身愚钝,朝堂上的事并不知晓。”蒙夫人是真的不知道,事先一点兆头都没有。但是根据往日的经验,这种武将突然另调必定是有什么让圣上忌惮的事,但是明面上又挑不出错,明升暗贬一向是朝廷对付有功之臣的惯用法子。
“就因为二丫头的亲事,想不到当初那疯和尚的话居然那么灵验。”蒙也想起过往,脸上又明显的悔意,真该听那和尚的,一了百了,也不会有今日之祸了。
“老爷。是因为二丫头先前那桩亲事么?”蒙夫人联想前后,觉得除了这个应该也没有别的原因了。
“是就好了。圣上英明,别说当年不过是两家人凑一起说笑。随口打趣说的姻缘,就算是交换庚帖正式下定,这事也是十年前的了,那家儿子也死了,断断没有因此牵连那么久的道理。”蒙也越想越恼火,想想真不该因为几句流言就把那死丫头接回来,引出如此祸事。
蒙夫人心里跟猫爪一样,恨不得扒开蒙也脑袋,看看到底装了什么秘密,偏偏这蒙也还故作玄虚,一句话分好几段说,但也只能耐着性子听下去,还得恰到好处的附和一两句。
“定王爷想要迎娶二丫头。”蒙也终于说到了重点。
蒙夫人嘴巴张得大大的,好容易才挤出一句:“定王爷想要纳什么样的绝代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
“你耳朵聋了吗?我说的是迎娶,不是纳妾。”蒙也不满的瞪了蒙夫人一眼。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