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含羞带怯的拿着一个鞋垫子来缝,缝的时候还遮遮掩掩的,苏宜晴本该假装没有看到,但是既然现在两人住一起,她比四喜年长,又见过点世面,便有义务要提醒四喜一些事情。
如此一想,她便敲了敲四喜的房门,道:“四喜,我可以进来么?
“请进来。”
苏宜晴进门的时候发现四喜坐在床边拿着一个帕子在绣,但是她身后的被褥似乎有些凌乱,中间微微凸起,似乎藏了什么东西,想来刚才她在绣的不是这个帕子,便微微一笑道:“四喜,有空吗,我们聊聊。”
“有空,我就是随便绣点东西,巧姐姐请坐。”四喜并不是善于说谎的人,当然她也没有说谎,就是有些心虚,又往旁边坐了一坐。
“绣什么呢?”苏宜晴看了眼四喜手里的帕子,是一朵并蒂莲。
“没事做,就随便绣点东西,打发时间。”四喜还是有些慌张,绣花针不小心戳到自己的手,急忙把手指放进嘴里允吸了一下。
苏宜晴叹了叹道:“四喜,先放下吧,我想要跟你谈点事。”
四喜把针放下,手还是拿着那帕子,低头道:“巧姐姐有事请说。”
苏宜晴看着四喜的眼睛道:“这并蒂莲绣得真好看,只是四喜,有些东西要分场合,平日里,绣品绣得好,可以自己用,可以送人,也可以拿到绣庄换钱,但现在战乱,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还真不如几双草鞋,几根绳子有用。”
“哦,巧姐姐,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绣绣帕了。”四喜说着就把帕子等物收起来。
苏宜晴觉得她真不擅长这种没话找话,干脆直接道:“四喜,现在世道乱了,我们两个算是供过患难,也算有缘,我想要提醒你,做为女人,想要找一个好归宿是对的,但是凡事要慎重。女人这辈子,一旦错,就没有回头的机会。”
被戳中心事的四喜脸腾的一下涨红了,手指搅在一起。喃喃道:“巧姐姐,我不是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见异思迁的姑娘?”
苏宜晴摇摇头,在这个礼教森严的时间谈爱情谈执着太过奢侈,四喜已经比普通姑娘要勇敢得多了,也不能说让人家对小庆死心之后,非要封闭个一两年才另外寻找新的寄托,姑娘家的年龄摆在这里,没时间慢慢疗伤。
四喜又道:“巧姐姐,你是个好人,但是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是自己这样不好,尤其小庆现在还生死未卜但是钱大嫂说得也不错,我全家现在下落不明,这仗还不知道要打多久,一个姑娘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苏宜晴表示理解。万一大军决定后撤,那些军属肯定会有人护送,而她们这样的,就只能自求多福了,这样的情况下,很多落单的姑娘会想办法跟一个男人,能混在军属中走。本来这也没错。
但是这种方法有一个弊端。
“能告诉我,钱大嫂给你说的什么样的人么?”苏宜晴还是先问清楚再说,免得让人不安,万一这真是一桩好姻缘,何必胡说八道让人心里不安呢。
说到这个,四喜的脸更红了。低头小声道:“是一个校尉,家住京城的,在京城开米店,二十岁是家中独子,有房子有铺子”
苏宜晴越听眉头越皱。条件太好,反而会让人生疑,便道:“二十岁,怎么尚未娶亲?这战事爆发没多久啊!”
四喜道:“钱大嫂说,他当兵两年了,怕耽误人家姑娘,就没有娶亲。”
“那就更不对了,既然当兵之前怕耽误人家姑娘,现在战事那么急,反而要急着说亲?”苏宜晴更觉得有一点不妥,又问:“是不是先定下来,等战事结束再回京成亲?”
四喜答不上来,茫然道:“钱大嫂说因为不知道战事要打多久,很多官兵都想要找个媳妇在旁边照顾自己,说军中很多人都这样,钱大嫂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