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士终究还是放下了电话,因为他的电话太高级,那闪烁的小指示灯正在宣告通话已经结束,詹姆士没办法听着听筒里的挂断音继续装扎克还在那边。
好吧,这并不是表达詹姆士有多么留恋扎克的声音,只是,詹姆士不想面对眼前……
“他说了什么?”凯特继续追问了,“他对格兰德入住罪犯的说法是什么?”
“不是罪犯!”詹姆士刚提高自己的声音,就立马低下去,“那些不是罪犯,就像你同事写的报道那样,‘重新进入社会的人’……”视线很难在凯特身上停留。
“写的?这是最典型的官方通稿。如果你认为,那是‘新闻报道’,呵,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这就是为什么詹姆士无法把视线停留在凯特身上。那个曾经用崇拜、欣赏的目光看自己的凯特,现在用的是,是……大家自己脑补吧。
“如果你这么想知道他的说法,为什么不去他,去格兰德!”詹姆士直接走向浴室了。现在还很早,早到都不是詹姆士平时会醒来的时间,太阳才刚在东方冒头。
去浴室,也不为了唤醒休息了一晚上的身体,而是强振劳累一晚上的身心。詹姆士一夜没睡。
从下班归来到前半夜,詹姆士在一个人整理被寄到自己门口的大型包裹——各种猎捕装备。整理的过程中,复杂的情绪伴随着詹姆士。他知道这些装备是怎么来的,自己女朋友写的文章,他会不看?
而且詹姆士也知道自己的女朋友突然写这种文章是为了什么,所以,心情复杂。
这复杂,为了后半夜做了铺垫。
当詹姆士腰酸背疼的把各种大型狩猎装备,塞到阁楼时,他才惊觉已经深夜了,而凯特还没有回来。
短暂的担忧只是在复杂的情绪里加了一抹调味而已——凯特回来的时候,拿着巴顿日报今天报纸的样报。
对的,先巴顿市民们一步,詹姆士有幸看到了最新鲜的今日报纸。但,回来的凯特,和复杂情绪的詹姆士,关注的,不是‘让巴顿久等的文化之宴’对么。
“我去问?我去格兰德?呵。”抱着手臂的凯特,视线随着詹姆士而移动,仿佛在表达,‘听好了,这话我不想说第二遍’,“我永远也不会在踏足那个怪物之家一步!永不!”
脑中,露易丝那段关于安全感,关于詹姆士断掉了凯特获得真正安全感的话,像凶灵,纠缠着詹姆士。所以,关门的声音有些大。嘭!
紧接着,哗啦!
门被拉开,“你刚才对我摔门了?!”
两双眼睛相互瞪着。
詹姆士准备开口,被抢先了。
凯特,“你开始讨厌我呆在这里了?”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在开始白,用力而导致的不稳定声音,“你不想让我住在这里了??”视线开始闪烁的转移。
视线中的凯特在颤抖?不清楚。詹姆士过于疲劳而充血的双眼并不能很清晰的看清眼前人的神态,但这声音那异常的颤动……纠缠着詹姆士的‘安全感’,“不!不!!我,我只是累了……”
闪烁的视线回到詹姆士身上了,让人心底凉的突然温柔,“哦,呵呵,我只是开玩笑的……”开始帮詹姆士挤剃须膏了,“抱歉,让你一夜没睡,你,你应该理解的,我,我是记者,看到自己有疑问的新闻,就像问到底。”
这样的解释够么,够了。只要让这个话题终止,什么都可以!詹姆士闭着眼,感受开始在自己脸上抹动的手,冰凉。
在多数时间,突然开始持续的安静都不是好事情。但这里,似乎正需要,凯特拿着剃须刀。
詹姆士仰着白花的下巴,看着镜子中自己,再看镜子中凯特——那极端的小心翼翼,让冷的地方,更加冷。因为冷,詹姆士闭眼,做了决定,开口了,“那些寄过来的狩猎装备,被我塞到阁楼去了。”
在脸上滑动的刀片有明显短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