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壮跟陈阿杏是送嫁妆队伍的总指挥官,跟韩军医夫妇站在一起,打量着县衙内院的新房布置。
五间屋子不算是逼仄了,门外贴着红对联,门里粉刷一新,贵重些的嫁妆小心的送进去,放不下的其它物件,就要转放进内院的仓库。
给柴夫人贴身管事的文婆子,抓着大串儿的钥匙往仓库引领,脸上的表情便秘似的,要笑不笑,说出的话也含混着不让人痛快的意思
“来来还放回到原地儿就行,当初我们夫人往外送,还没料想到能回来这么多呢,早知道这样,只改个嫁妆单子不就行了,也别运来运去的麻烦,清点也费神儿。”
这种痒痒话别人没办法接口,尽管阿花舅舅家的哥哥们攥起了拳头,陈阿杏大步从大壮身后转出来,一把扯过文婆子的钥匙串儿,扬声回道:“我小姑子的嫁妆可丰厚的很,这几年自己挣来的银子店铺作坊都在里面呢,交给你保管,我们还不放心呢,你指个库房给我,我们自己去摆放。”
这钥匙串儿可是文婆子的身份象征,哪里肯轻易放手?一边跟阿杏拉扯,一边急火火的解释:“是我家夫人嘱咐的,把嫁妆还放到原地儿去,也省得另外造册,你家小姑子嫁过来,可就是一家人了,还能再分什么你我?”
总之就是要把阿花的嫁妆按夫人的意思存放,早先送去的十车聘礼,最好原物送回,库房钥匙还得在夫人手底下掌握
这事儿,陈阿杏怎么可能答应?
看起来被禁足了的柴夫人又琢磨出了新的妖娥子跟儿媳妇对抗啊
陈阿杏年龄还轻,作战经验不足,只会跟个婆子拉扯,不敢下狠手。
这个微妙的时刻,终于让笑吟吟大家闺秀出身的韩军医的夫人,小露了一下身手。
“来人”。韩夫人一摆手,两个贴身大丫鬟就如领圣旨,从角落里飞掠而至。
“教教规矩去。”
于是,文婆子的脸蛋儿骤然肿胀了开来。被两个丫鬟分工服务左右两个脸蛋,竟然还能被揍的一般红亮一般血滴。
“你家夫人不方便,本夫人就代为教训教训你吧”。
韩夫人说到“教训”二字就来精神,眼睛也亮了,声音也抬高了。讲起有关嫁妆的规矩,那也是一套一套的,摆事实讲道理没办法反驳。
韩军医明显有点两股战战的意思,高大的身板儿极力的往后缩,但是,韩夫人讲到妙处,往往要抬起眼皮巡视一番听众的反应,韩军医却能够及时的赞美一句:?蛉怂档氖恰薄?br />
这才是真正的“规矩”啊,陈阿杏觉得,自己从前那点本事。简直弱爆了。
没有主子在后面撑腰,文婆子肿着猪头脸又被严肃的教育了一番,气势早被消灭的一干二净,钥匙串儿托在手上,膝盖也跪在地上。
谁稀得要你家的钥匙串啊?早听说县令夫人的嫁妆没剩下啥值钱东西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今天儿媳妇的嫁妆刚进门,就暴漏出了一幅贪吃的丑陋嘴脸?
韩夫人带着文婆子连续打开了几间库房,归并了一番,只给柴夫人留了一间备用。其余的,全腾空了给阿花的嫁妆入驻。
自然,钥匙收在了陈阿杏手中,她要拿回去转交给小姑子呢。
明日才是成婚的正日子。希望又败一局的柴夫人能消停些吧。
小柯子听说了此事,赶紧找父亲禀报,也是这个担忧的意思,穆县令自然不希望明日真的闹出大笑话来,干脆,命令?ァ2穹蛉嘶槔衿诩浼绦≈兀砥抛右徊8艟矫貌钭ㄖ霸诿趴谑匚馈?br />
被参加喜宴的客人们问询几句夫人的身体状况,也比埋?怕一槔衲殖龃笮耙浚孪亓罹鲂囊严拢群笕找辉纾谐景b涠ǎ侔涯歉鼋良揖蛉朔懦隼床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