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看吧,没准那个女人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地道”,辛绮筠暗暗地叹了口气,又说,“如果你不想捉鬼,那就算了,我不勉强。”
路晞芃敏锐地望着她,“什么意思?”
辛绮筠垂下眼睛,“如果那个幽灵是何梦依假扮的,你一定很想见她一面。既然真相已经大白,我也该回自己的家里,把空间留给你们。”
路晞芃半晌无声,辛绮筠惶然的抬起头,接触到他那对柔和而平静的眼睛。她对他颦眉凝视,喃喃地说:“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路晞芃俯下头,吻住了她的嘴。她的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热烈的反应了他。又挣扎着,低低的、断续的说:“如果不弄清那个幽灵的真实身份,我们都不会安心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路晞芃在她耳边说,“任何人都不能把我们分开,包括依依。你之前不是问过我,如果有一天何梦依回来了,我还会爱你吗?说实话,那时候我还不确定自己究竟会如何选择。但现在,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只爱你!那个幽灵第一次出现在这栋房子里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是依依回来了。还是同一个人,但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那个人不是我以前认识的依依了。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如果他(她)已经不喜欢另外一个人,不想在一起了,那对方的样子、性情、对你的眼神全都会变,完全成了一个陌生人。现在想起当时的那种感觉,我觉得自己已经放下执念了。”
辛绮筠悄悄地从睫毛下凝视路晞芃。路晞芃握住她的手臂,把她张口欲说的话堵了回去,“我和依依的故事,你现在想听吗?”
辛绮筠抿了抿嘴唇,露出了嘴角的微涡。
“我和依依的那段感情,其实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美好”,路晞芃深沉地说,“在依依之前,我没有交过女朋友。说起来有些可笑,我那时候都20多岁了,连恋爱的滋味都没有尝过,是个名副其实的书呆子。主动追求我的女孩子很多,但是没有一个能够让我产生兴趣。直到有一天晚上,学校举办迎新晚会,舍友要去看大一师妹的表演,硬把我也一起拉了过去。”
他停顿了一下,望着辛绮筠,“那天晚上,我第一次见到依依,她穿着江南水乡的大襟衫,撑着一把油纸伞,演唱了歌曲,歌词就是戴望舒的那首诗。她长得其实并不算美,而且太瘦了,有些病态。但是,她让我产生了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不知不觉的,将心中潜藏已久的江南情结,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我主动接近她,她立即对我产生了好感。后来的事情,似乎顺理成章”,路晞芃深深沉沉地叹了口气,“有时候,我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爱她什么。她就像林黛玉一样,多愁善感,爱使小性子,总有流不完的眼泪。我多看别的女生一眼,或者多和她们说几句话,都会惹得她泪水泛滥。但是,她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她那么在乎我,也会给我一种满足感。总之,她为‘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作了很好的诠释。”
辛绮筠仰头望着窗外的浮云,苦涩地笑了笑,“我不是水做的,更不是林黛玉的类型,为什么你会爱上我?”
“你像水一样坚韧,像林黛玉一样娇美、聪明、纯情”,路晞芃的眼中一片烧灼的热烈神情,“你就像一个发光体,让周围人的注意力不自觉地集中在你的身上。”
辛绮筠抑制着激越的情绪,调皮地眨动两下大眼睛,“以后要恭维我,最好含蓄一点。”
路晞芃微微蹙眉,“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
辛绮筠莞尔一笑,“就是跟你学的。”
路晞芃紧紧地拥住她,“你把我说过的话记得这么牢,可见我在你心中占据着多么重要的地位。”
辛绮筠把头埋进他的怀里,“继续说你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