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小脸一沉,神色蛮认真,说:“可不是,之前虽说德性是蛮欠抽的,但尚可忍忍。近来……”
“近来什么样?”
项胤珏不知何时进来,桃花眼一挑,接口问道。弄玉慌忙行礼,而后自觉退出暖殿。
月照干笑两声,回视着项胤珏的目光,口齿伶俐地说道:“殿下每回都悄无声息的,回头我让弄玉弄双花盆底鞋给您穿穿,让您感受一下那哒哒的悦耳之声。”
项胤珏发出清朗的笑声,他似乎有一个月没如此开怀大笑过,也不和这丫头一般见识,坐落在暖坑上,疲惫地说道:“我今晚就住在这里了。”
月照惊愣,本要开口推辞,却见项胤珏利箭一般射来的目光,生生把话咽下,心里一阵慌乱:万一他禽兽不如了怎么办?我总不能踹他一脚吧,掉头可不是件好玩的事。再说,要真打,我未必打得过他啊。
“今夜是除夕,为夫总不能怠慢夫人吧。”静默片刻,项胤珏敛声接口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动你,本宫不喜欢强迫,没意思。”
月照第一次看到项胤珏疲惫的模样,此刻的他像是脱去了那层伪装,周身只是谴卷着慵懒的气息。她能感觉到,他那句话的背后是深深的乏味。
“照儿,你是不是很想家?”
月照一晃神,身上轻快的气息渐渐退去,眉间眼角带有惘然的乡愁。是啊,怎么能不想?家中的亲朋,生活的自由,唐都所有一草一木都刻入她的骨髓里啊。月照的眼角微微氤氲,清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失落:“不知道这会儿阿爹阿娘他们怎么样了?”
项胤珏心中一片疼惜,更多的是荡着一股悲凉,她遭受暗算死里逃生的时候,对这个云诡波谲(jue)的皇宫就必然有很强的抵触排斥吧。可身在帝王将相家,很多事情往往是不得不为之。难得的是,她这颗明珠仍然熠熠生辉。
“你若不是宁将军的女儿多好。”
月照微楞,明丽的眼眸蓄着精芒,冷然道:“我阿爹怎么了?”
项胤珏嘴角一挑,倒是头一次见到这丫头的锋芒,可见若是告知她这场事变,她还学不会沉住气。为了不让她起疑,又摆出一副风流模样,玩味道:“本宫未必打得过宁将军,不过对你还是绰绰有余。”
项胤珏低头靠近月照耳垂,温热的鼻息喷在月照玉白般的脖颈,调戏道:“本宫也犯不着现在还未和爱妃圆房。”
月照身子微微一颤,从脸颊一路红到耳根子,觉得好像快冒烟了。偏偏这位三皇子装得一脸糊涂,不依不饶问道:“爱妃的脸怎么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见月照狠瞪过来的目光,项胤珏有多欠抽就有多欠抽,装得一惊,抱歉道:“哦,本宫比喻错了,跟御膳房里煮熟的须虾似的。”
月照小脸愠怒,美目里能喷出火来,手中的拳头握得咯咯响,弹指间以掌为刃挥向项胤珏。月照只攻不守,不过拳脚间到底掂量着轻重。而项胤珏只守不攻,身姿敏捷洒脱。
眼见月照将项胤珏逼退到殿门口,却近不得他的身,气恼之下水灵灵的眼珠一转,目光一扫,一脸惊诧:“七殿下,您怎么来了?”
项胤珏回头,一不留神,被月照一把推到殿门外。眼前一嘭,大殿的门严严实实地阖上了。
“宁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