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征敕令发出后,李渊便将精力从军事上转移出来,他除了等待李孝恭的战报外,便不再关注南方战事,眼看已经是二月下旬,一年一度的地方述职便接踵而来,这也是每年李渊最忙碌的一段时间。
御书房里,李渊正和相国陈叔达以及太子建成商议科举之事,由于北隋将科举时间提前到了三月初,李渊也考虑跟进,在三月初同步举行唐朝的科举。
这时,一名宦官在门口禀报:“陛下,秦王殿下说有紧急军情求见!”
李渊点点头,“宣他进来!”
片刻李世民快步走进御书房,跪下行礼道:“儿臣拜见父皇!”
“皇儿免礼!”
李渊问道:“皇儿有什么紧急军情要向朕汇报?”
“父皇,江淮的情况恐怕不是我们所知道的那样简单。”
李世民便将姚思廉和褚亮无意中得到的情报详细汇报了一遍,李渊的眉头已经皱成一团,半晌道:“皇儿不觉得这个情报有点匪夷所思吗?”
李世民见父皇不相信自己的话,急道:“父皇,那几个商人儿臣已经将他们扣下,尤其那个在霍山县过冬的皮毛商,儿臣又将他重新审了一遍,他没有问题,所说的情况完全一致,父皇,数万隋军骑兵藏身在江淮,杜伏威居然还能在江淮搅乱得天翻地覆,这可能吗?”
旁边李建成道:“就算这个商人提供的情报是真实的,但骑兵去年十一月进驻霍山县之时,我们才刚刚考虑启用杜伏威,这几万骑兵应该不是针对杜伏威,而是另有企图。”
陈叔达也肃然道:“陛下,既然殿下已经确认过,那么我们应该接受这个现实,或许江淮那边是有一些我们不了解的情况,毕竟到现在为止,我们没有得到杜伏威的直接汇报,都是各种道听途说的消息,陛下,微臣认为我们必须派人去庐江郡确认情况。”
李渊被这个意外的情报弄得心烦意乱,次子总是扫他的兴,他心中怒火渐升,又看见李世民欲言又止,便不满喝道:“你还是有什么话都一并说出来!”
李世民已经感觉到父皇生气了,但有些话他若不说出来,后果恐怕会更严重,他硬着头皮低声道:“儿臣赞成皇兄的看法,儿臣也认为张铉派骑兵入江淮是另有企图。”
“有什么企图?”
“父皇,儿臣认为张铉是想攻打江夏。”
“够了!”
李渊一声怒喝,打断了李世民的话头,他心中怒气再也忍不住,指着李世民骂道:“所有人都是蠢蛋,唯独你最聪明,你那点小心思以为朕不懂吗?朕告诉你,这是最后一次,你若再挖空心思替他翻案,朕就直接罢免他。”
李世民跪了下来,垂泪道:“儿臣绝不是为屈突通翻案,儿臣是担心张铉在江淮早已屯下重兵,那时不仅我们的东征会遭遇失败,甚至连江夏、襄阳等郡也保不住,父皇,事关大局,我们不能大意啊!”
李建成和陈叔达也跪下请天子息怒,李建成劝道:“父皇,陈相国的方案更加可行,不管杜伏威是否成功,我们都应该派人去和杜伏威接洽,他是我们安插进江淮的人,应该受我们的控制,不能让他失控。”
李渊虽然对儿子不断反对东征不满,但他其实也很担心江淮那边会出什么事,只是儿子正好踩中了他的痛处,他才会勃然大怒。
李渊稍稍平息一下心中怒火,对陈叔达道:“这件事朕就交给相国去处理,立刻派人去庐江郡和杜伏威联系,朕需要他的述职报告。”
李孝恭发动东征后,唐军一路势如破竹,沿途郡县官员纷纷投降,李孝恭率领的两万军队更是进军神速,他们没有受到任何阻挡,五天后大军便杀进了九江郡。
唐军首先抵达湓城县,这里是九江郡的郡治,大军兵临城下,太守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