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在县衙旁的仓库看到了令他振奋的黑豆粉,大约有一百余袋,每袋百斤左右,黑豆粉都被磨碎,看来是晒干了后再收藏,显得十分干燥,估计一斤可以蒸出三斤豆饼。
罗成立刻令士兵将黑豆粉全部搬到士兵宿地去,这时天色已晚,罗成决定索性在城中休息一夜,明天一早出发。
夜幕降临,在几间民房内,十几名士兵正用大锅蒸煮黑豆,准备给战马做晚餐。
罗成则在一间屋子里奋笔疾书,给裴行俨写一份巡查报告。
这时,门口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我有重要事情找罗将军!”
罗成听出这似乎就是白天那个汪县丞的声音,便笑道:“请县丞进来!”
片刻,汪县城走进房间,躬身行礼道:“参见将军!”
“县丞请坐!”
罗成请县丞坐下,又让士兵上茶,他笑问道:“白天我就想问,只是不太方便,汪县丞也是涿郡人吗?”
“不是,卑职就是本县人,年轻时曾去涿郡求学,在卢氏书院整整读书五年,后来得卢老家主的一封推荐信,回乡做了一名县吏,主管诉状文书,去年得太守推荐,被朝廷提升为县丞。”
“汪县丞也不容易啊!”
“确实不容易,像卑职这种寒门子弟,想向上走一步都千难万难,说到底还是因为卢老家主给我一封推荐信,太守才给了这个面子,我心中对卢氏家族一直感恩于心,所以我坚持称自己为卢氏门生,更多是出于一种感激。”
罗成点点头笑道:“我在十三岁时也在卢氏家学读了两年书,那时汪县丞应该还在卢氏家学读书,我们居然是同窗!”
汪县丞也笑了起来,“所以我说看见将军面熟,确实见过。”
说到这,汪县丞沉吟一下又道:“其实我们官仓虽然没有草料,但民居里都有,尽管每家每户不算多,都集中起来也有上千担,如果再去乡下征集一下,估计草料会更多,我觉得将军没必要用黑豆喂马,太浪费了。”
“县丞这就不懂了,在骑兵眼里战马就是兄弟,宁可自己饿肚子,也要把战马喂饱,莫说黑豆,实在不行我们也会用小麦来喂马,黑豆可比草料好得多,对恢复战马体力尤其有效果。”
“是吗?”
汪县丞表情有点不自然,又劝道:“黑豆可以留着以后再吃,先喂草料我觉得会更好一点。”
“黑豆已经蒸煮了,或者草料下次再用。”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走到门口躬身禀报,“启禀将军,黑豆已经煮好!”
罗成立刻吩咐道:“那就把它分发给每个士兵,让大家喂马!”
士兵转身要走,汪县丞终于忍不住大喊一声,“不要喂!”
罗成愣住了,“县丞这话是什么意思?”
汪县丞脸色惨白,扑通跪下道:“黑豆粉中掺有巴豆粉,千万不能喂马!”
罗成大吃一惊,一把揪住汪县丞衣襟,厉声喝问道:“你们为何要害隋军?”
汪县丞眼泪流了下来,“不是我们要害隋军,是杜伏威的安排,这些黑豆粉就是他刻意留给将军的,我们只是只是被胁迫,没有办法。”
罗成放开了他,对旁边惊愣的士兵令道:“快去,传我的命令,黑豆不准喂马!”
士兵飞奔而去,罗成心中虽然怒火未消,但他也恢复了一点理智,如果不是这个汪县丞念及旧情告诉自己真相,恐怕他就真的中计了,想到战马全部瘫掉,罗成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他连忙安慰汪县丞,“你尽管放心,这次你有功无过,我问你,现在杜伏威在哪里?”
“应该就在附近,他昨天还在我们县城。”
汪县丞泣道:“我和县令都被胁迫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