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愿意的,来了狄戎可享尊荣,你那爹爹必然是极欢喜的。”呼赤炎可是知道顺安侯是个什么人。
“那我母亲呢?她还有娘家,还有女儿,儿子能跟着来,可是儿媳也还有娘家,你把他们带来了,就等于是让她们跟娘家断绝关系。这分明你就是结仇的架势,你还好意思说。”瑞祎越说越恼,之前的那点感激这会儿都化为乌有了。
这世上最难斩断的便是亲情,瑞祎都不舍得家人,那大夫人,那大嫂就能高高兴兴的舍弃亲人来狄戎?
反正她是不相信的。
瑞祎这么一讲,呼赤炎颇有些不服气,瞧着她不像是方才那么恼他了,得寸进尺的将人抱进怀中,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这世上能让我在意的只有你一个,我不用去管他们在想什么,求的是荣华富贵,要的是锦绣前程,有所得就有所失。你想想你那大哥在大燕是个什么官职,可是来了狄戎那就是国舅爷了,前程似锦,你那大嫂傻了才会不同意。不是有句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就算是再想着娘家,到底还是自己丈夫跟孩子的前程最要紧。不要说来狄戎辛苦,就算是在大燕,从戎都嫁到异乡的女子,许是从出嫁到入棺椁都未必再能跟家人在一面的,这跟断绝关系又有什么区别。更何况,如果大燕跟狄戎交好,以后他们不是不能见面的。”
真是强词夺理,瑞祎气结。
但是呼赤炎这样做到底是为了她,纵然是气恼也好,无奈也好,瑞祎还真是没有办法苛责他。这人也太霸道,说什么在意的只有她一个,可是为了她的欢心,真的把家人迁来戎都,那么她怎么面对大夫人跟大嫂子?
但是瑞祎心里是真的欢喜的,如果真的能成功,她就又能见到九姨娘跟新哥儿了,心中怎么也压不住的喜悦涌上心头。
哎,可见人啊,再怎么理智,也还是有私欲作祟的。
至于狄戎跟大燕交好的事情,瑞祎现在可不敢想,不管是周沉毅还是呼赤炎都不是那种甘愿臣服的人。
这话也只是说给自己听听罢了。
她这边刚怒火渐消,呼赤炎就嚷着饿了。
瑞祎:……
两人在上头的争吵,到底是楼下的人听到了些声音,此时人人都不干喘大气,听着瑞祎在楼上喊人,整座院子这才像是重新活了过来。不过一会的功夫,厨房里就已经捅开炉子,架壶烧水,刷锅做饭,里里外外不停穿梭的人,使得整个小院焕发出勃勃生机。
顺安侯府的事情说起来是个简单的事情,实际上却是极为复杂的事情。比如,真要来戎都,在什么地方建府,顺安侯等人的敕封,还有狄戎这边也不晓得会不会有御史大夫上书反对,朝堂上的反应现在还不能预料,但是瑞祎是真的担心,她不想家人一来就成为大家的靶子。
再有呼赤炎说他们要成亲,按照大燕的例子总是要三媒六聘。如果顺安侯府的人不来,瑞祎这边就容易多了,但是现在既然娘家人要来安营扎寨,那么这事儿可就马虎不得了,这三书六聘的走下来可也要些日子才能成。
成亲的吉日还要请国师大人开口,这个国师还跟呼赤炎有些算的上是不共戴天的仇恨,想想都觉得头疼。
瑞祎发现,就算是呼赤炎把外头男人间的事情替她挡了,那么后边这些女人家该忙的事情,她也躲不过去。呼赤炎这个人最不耐烦这些事儿,瑞祎却觉得很头疼,毕竟那位传说中的国师,就足以令人望而却步了。
瑞祎就把自己想到的一条一条的讲给呼赤炎听,就看到呼赤炎从一开始的不以为意,到目瞠口呆,再到惊愕无语,最后扶额叹息。
看着他这般样子,瑞祎就忍不住说道:“明明是你捅出来的篓子,却偏要我来收拾善后,又要打着为我着想的旗帜,我怎么就觉得里里外外都吃尽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