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赫穆:“好!我为阿尔萨斯—洛林的同胞感到欣慰!”
顿一顿,“那么,关于秘密照会的第二点呢?嗯,‘普鲁士“积极运用影响力”,使莱茵河西岸的巴伐利亚和黑森—达姆施塔特的部分领土合并于法兰西,作为对法兰西在普奥战争中‘保守中立’的报偿。’”
(首相阁下露出了虽然礼貌c但不掩轻蔑——我要向《南德意志报》的读者致歉,限于本人贫乏的词汇量,除了“轻蔑的”之外,我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形容词了——的笑容。)
俾斯麦(耸了耸肩):“‘保守中立’?我必须说,我们西南方的邻居,在语言艺术方面,确实有着某种特殊的天分啊。”
(好吧,亲爱的《南德意志报》的读者,我相信,你们都听出来了首相阁下话中的讥讽之意了吧!)
波赫穆(笑一笑):“是的,首相阁下,我也有这种感觉。”
顿一顿,“据我所知,‘保守中立’的说法,是法国国会里的‘国权主义派’的发明——‘七周战争’刚刚结束,普c奥两国刚刚签署了《布拉格条约》,‘国权主义派’就声称,普奥之争,法国的保持中立,是普鲁士能够取胜的最重要原因,普鲁士很应该对法国感恩戴德,很应该对法国有所报答——”
再一顿,“他们的逻辑是这样子的:‘中立’,分为‘保守中立’和‘积极中立’,普奥之争,法国的‘中立’,是‘保守中立’,若法国采取‘积极中立’,就会对奥地利提供实质性的支持,甚至,出兵同奥地利并肩作战了!”
(首相阁下放声大笑。)
俾斯麦(笑声甫歇):“抱歉,迪特,我实在忍不住了。”
波赫穆:“我也觉得‘国权主义派’的逻辑很有趣——不过,对此,您能谈一谈具体的看法吗?”
俾斯麦(笑着摇了摇手):“迪特,我和我们的西南方邻居有些不同——我不习惯对邻居的言行评头论足,因此,我不适宜在这儿发表什么‘具体的看法’。”
顿一顿,“不过,‘国权主义派’有一句话却是说对了——法国确实应该得到感谢。”
波赫穆(微微惊讶):“哦?”
俾斯麦:“允许我再说一次‘不过’——不过,这个‘感谢’,不应该来自普鲁士,而应该来自他们自己。”
波赫穆:“首相阁下,我有些糊涂了。”
俾斯麦:“我的意思是,在普奥之争上,法兰西未持‘国权主义派’所谓的‘积极中立’政策,是明智的,所以,他们应该自己感谢自己。”
波赫穆:“我有些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说,首先,不论法兰西对奥地利提供什么形式的支持,都不能挽救其失败的命运?
俾斯麦:“是的!”
波赫穆:“甚至——‘出兵同奥地利并肩作战’?”
俾斯麦:“是的!”
波赫穆:“就是说,您认为,若普c法对阵,失败者,将是法兰西?”
俾斯麦:“迪特,请你原谅,我的身份,不适宜回答这种太过假设性的问题——不过,我想,我该表达的意思,都已经清晰表达了。”
波赫穆:“谢谢您,首相阁下,我都明白了!”
顿一顿,“那么,如此说来,普鲁士大约是不会按照秘密照会的要求——对巴伐利亚和黑森—达姆施塔特‘积极运用影响力’了?”
俾斯麦:“法国人对我们和我们的德意志兄弟的关系,大约有什么误会——”
顿一顿,“每一个德意志邦国——不论北德意志,还是南德意志——都是平等的,如果有必要,我们彼此之间,可能会给对方一些善意的建议,但是,对于内政——不,我们谁也不会干涉谁的内政!”
再一顿,“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