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这是我的问题的答案吗?
不过,她有没打断关卓凡的话。
“臣回母后皇太后说,”关卓凡继续说道,“‘大礼议’之后,世宗寻了个由头,将昭圣皇太后的两个兄弟,抓了起来,一个明正典刑,砍了脑袋;另一个,受刑不过,在狱中瘐毙了——鲍湛霖指的,大约就是这个了。”
慈禧脸色微变。
她随即想:杀掉“皇伯母”的兄弟,可以算是“骨肉惨变”,不过,斥之“长幼倒置”、“背恩逆伦”,会不会过了些?
世宗毕竟是皇帝,而“皇伯母”的兄弟,虽为椒房贵戚,可毕竟是臣子。
关卓凡马上就解答了她的疑惑。
“还有,昭圣皇太后为兄弟苦苦求情,最后,竟然在世宗面前……跪了下来。”
什么?!
慈禧脸色大变。
“臣说完了这句话,”关卓凡说道,“母后皇太后……愤激之极,以致……击案。”
“击案?”
慈禧的声音,微微发颤。
“是,击案。”
“东边儿”拍桌子?
在军机“叫起”的时候?
在煌煌朝堂之上?
这个,可真是,可真是……
“方才,”关卓凡说道,“太后问我,‘这个事儿,母后皇太后,怎么看’,事实上,母后皇太后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荣安当立’或者‘荣安不当立’,不过,臣察言观色,揣摩慈意,母后皇太后的……意思,其实……再清楚不过了。”
慈禧默然。
过了一会儿,她涩然说道:“别的人呢?都是……这么个意思吗?”
关卓凡微微一笑,“自然是有不同看法的——朴庵就是其中一个。”
慈禧眼中,波光一闪。
“鲍湛霖之后,朴庵也上了个折子,”关卓凡说道,“题目叫做‘为明申统嗣大道以抚舆情以安人心以固国本伏乞睿断事’。”
这个题目好长,慈禧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问道:“嗯,他都说了些什么?”
“朴庵说,”关卓凡说道,“宝廷的‘为文宗显皇帝血嗣未绝仰祈睿鉴事’一折,流毒于外,坊间物议沸腾,人心动摇,亟需睿断,明申继统承嗣之大道,庶几人心欣悦,天下乂安,不然,国本动摇,诚恐天下解体,国亡无日——嗯,大约就是这些吧。”
顿了顿,“这份折子,臣也带来了。”
不晓得你还带了多少折子过来?
“听着……似乎也有那么点儿道理,”慈禧淡淡的说道,“方才,我还在说,老七‘昏聩’什么的呢。”
说罢,自嘲的笑了一笑。
“朴庵还有更大的手笔呢!”关卓凡的话,也是淡淡的,“待一会儿,臣一一向太后回明。”
慈禧不说话了。
“朴庵的折子递上去后,”关卓凡说道,“有一个叫吴可读的御史,也上了一个折子——”
顿了顿,“他说,前明武宗宾天之时,世宗虚岁已经十五,进京之后,他和昭圣皇太后才算第一次见面,彼此之间,虽为近亲,其实素无感情。”
再顿一顿,“咱们呢,只要从‘载’字辈中,择一年纪极少、尚在襁褓之中者,立为嗣皇帝,则嗣皇帝打小就在深宫之中,由皇太后亲自将养,孺慕依依,膝下承欢,母子情深,将来,嗣皇帝视皇太后,自然就比自己的‘本生母’还要亲,怎么也不会闹出‘大礼议’的事情来的。”
慈禧精神大振:这和自己想的,不是如出一辙吗?
这个吴可读,不晓得是个什么人物?之前对他,怎么没有什么印象?
因为这个折子,实在太对自己的胃口了,慈禧反倒不肯说“听着似乎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