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觉着处理起来分寸很难拿捏,怕我一个不满责怨起来,故而都不敢接这个“烫手山芋”。
难道要我指定一个人出来?可是我对齐国坊中众人的能力和关系一无所知,随便指定的话,我重用的人势必会让人寄予厚望,将来接了田假的担子再能力不足那时候让其下台可就不好看了。
但是,也不能一直这样僵局下去吧?
“夫人,”洛葱突然悄声耳语于我道:“齐地后氏旧部后弦求见。”
有人求见,虽然不是什么急待处理的事情,但总归比一直冷场着要好,于是我走动到大殿主侧,点头应允来者进来了。
一位英姿飒爽的挺拔男子走了进来,身穿戎装腰佩利刃,带着一股风尘仆仆的气息而来,入殿便单膝跪拜下去。
“末将后弦给溪夫人请安,给诸位长辈请安!”声音铿锵有力,很是雄浑。
这会儿来的必然是奔丧的,我知道他急于叩孝的心情,于是赦免他,让他先行给田田溪的父亲的亡灵叩首了。
后弦领命,脚步坚定的走到了遗体的卧榻边,卸刃连磕三个响头。
“末将后弦,因远行执行命令给公爷磕头磕晚了,请公爷再受后弦三拜。”他言出力行,重重叩首三下,继而起身对着旁边的田假跪了下去:“后弦复命,此行末将将侯爷口谕一字不差通禀给田儋将军,田儋将军回执说齐地一切安好,无有异状。”
后弦对田假复命的举动让众人不约而同看向了我,在他们看来,这会儿“我”的父亲没了,大家都应该照顾我的心情去一心悲切离世之人,不该再说道其他的,何况我方才说的很明确:“齐国坊和齐地的事情,再莫要让他听到以免为后人挂心了。”
我想,他们都以为我要严责后弦,大发雷霆吧。
其实跟他们的担忧不同,除了我方才看到的后弦进来时的镇定和行为有序对他心生好感之外,我还隐约对他有些印象,早前他曾经同蔺继相一起做为淄博使者出入过秦宫而且洛葱也跟我说过此人为我探听过姬旦的过往史,故而对于这个人,我心里还是挺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