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抹起一丝不易令人察觉的冷笑,魏嬷嬷孤冷状堵了我的言语。
“恕老奴直言,溪夫人您有皇上正盛的宠爱,又是待产的贵重身子,老奴自认还没有什么本事能够帮的上您。”
她在拒绝,也在“揭穿”我的虚话,可她不知道,我并非是有意在糊弄她,我是真的有求于她了。看着她漠不关心又有些反感的样子,我不做辩解,直言目的。
“此言差矣,嬷嬷你在陛下的心目中是为数不多受敬重的老人儿,也是在宫中静观局势几十载的聪明人,宫中夫人对于陛下来说都是需要呵护的对象,然在你的心中,应该都是有高低善恶之念区分的吧。
你方才说到本宫身怀的皇嗣贵重,这本宫不否认,她对于本宫来说的确很贵重,然她对于陛下来讲、其实不过是众多贵重孩子中的一个。”我低沉一下心思,重新让眼眸中映出我的希望之光,继续道:“但本宫以为,这个孩子在你这里,应是日前最重要的责任和使命吧?”
还没有说完话,魏嬷嬷听得我告一段落,便开口凉凉出言、想要回绝我的长篇大论。
“溪夫人是在对老奴说、老奴调训产婆一事吗?老奴受皇上之命,为即将出世的皇嗣选取最佳的接生婆,此番责任重大,老奴自会严苛律己、仔细挑人。”
她以为我在求她好好选人,所以有些不耐烦的表明她会做好嬴政交给她的、她的本职工作,可我虽然是此目的,却并非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魏嬷嬷做事本宫自然放心,只是魏嬷嬷选的人多了、见的人自然也是多了,你可有被人牵着鼻子走、不得不选错人的时候?”
未免她耐性尽无聊不下去,我及时抛出关键词汇,以此吸引回她的注意力。
果然,魏嬷嬷瞬间便脸色阴暗,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我;我想,她是很少、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这般说她,故而她才觉着过分的不得不温怒了吧。
“溪夫人此话何意?老奴做事忠于皇上,从不曾有污秽赢氏宗族、愧对皇上重托之为,不知溪夫人所言从何而来。”
她本就不慈和,而今隐隐动怒,脸色愈发阴暗寒酷了,即使有了思想准备,我也还是心惊不已。
“明人面前不说暗语,本宫护犊心切,就不跟魏嬷嬷绕弯子了。
魏嬷嬷早年随赵太后入秦王宫,历经先王和陛下两朝内宫起落,眼里见识到的离奇事件必然是多之又多的了,其中必不少皆是妃位之争伤及孩子的,这些事件出于前朝稳定和内宫和谐的缘故、皆是以别的形式和说道定了罪论,本宫可有说错?”
魏嬷嬷不明白我的意图,她瞪着我,没有开口,只是瞪着。
在不明朗对方目的的情况下,沉默就是最好的语言,这点魏嬷嬷做的很到位,而为了让她得知我的心意,我也没有停留过久,又接着说了下去。
“本宫自齐国来秦以来,先是被陛下遗忘,后又屡与死神擦身而过,而今获得陛下的疼惜,一路没有少与人发生摩擦和矛盾,故而今时临近临盆,实在是不确定是否会受到过往有心结之人的攻击。
魏嬷嬷你是经验丰富又深知皇宫内情的老人,陛下又将最重要的产婆一事交由了你,且不说你是否是忠心护胎,就说为了你不去忠心护胎而费尽心机的手腕,我想你是领受过一些了吧?”
我说话间盯着魏嬷嬷,她少有变化的面部的每一个表情我都留心观察,不敢错过每一个细节。
察觉到我的关注,魏嬷嬷用冷酷掩饰了情绪的变化。
“溪夫人言词凿凿,不知从何知晓的这些个说道。”她不满道。
如此镇定,如此油盐不进还能反击对方,如此不将自个儿看做是从人,想来静夫人和华阳她们想要利用魏嬷嬷、也是要吃不少闭门羹的了。
魏嬷嬷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