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嬴政会很不舒服吧?
万一呢,我心里安慰着我自个儿的心,劝言道:万一嬴政日后会思念赵舞思念到后悔将赵舞处死了呢,那我若是能留住赵舞,也算是功德一片了吧。
“从索罗敷孕事异常到如今舞夫人入狱数日,王上都还未亲耳听到舞夫人独说她的心思,说不得她还有难言的苦衷呢。”
帝王之爱朝夕瞬移,赵舞入狱仓促短暂、个中案情至今未解,然而嬴政一次都没有提审过她,也没有说过要听她的解释。
“王上,人死不能复生,杀伐之术说来容易,一时之气或许能利索的解脱了,可是日后后悔了,就只能苦了自个儿的心了。”
我苦口婆心的轻轻劝谏,看着皱眉见我难过的嬴政,心中对他又是恳情、又是疼惜。
“王上没听过‘冷宫’这个词吧?”前情说好,我看着嬴政疼惜我的双眼,提议道:“奴妾知道天际之处的国家里,国王都会在王宫内设立一处与世孤立的宫殿,凡是犯了错、王上不愿意见着的人,都会被发配到里面养老。
这所宫殿与其他宫殿的区别就在于凡是进入其中的人,都要被禁足终生,如此,王上可不见不想见到的人,对于咱们日前的境况来讲,也不至于让胡亥年幼丧母、使得王上亲手将他们母子的恩情决断。”
看着我不放弃,依然在游说他的我的眼睛,嬴政没有兴致的出了口粗气。
“胡亥是吾大秦的公子,世间的艰难困阻都不能碍了他的路,寡人不会撑起他的一切,他需要他自己去走他的路。
胡亥是胡亥,她是她,二则从此不再有牵连。
若是在宫中行巫、害死公子之罪都能赦免,那这天下哪里还有规矩,寡人又何以管制好日后的江山社稷?”
嬴政是要将赵舞和胡亥划清界限的意思了?
我心里一急,正要开口继续进言,但嬴政松开我的脸颊起了身,走离床榻几步,他背对着我,凉凉对我下了旨意。
“受人央求也好,怜惜胡亥也罢,田溪,寡人不容许你再提此事一句,日后娥静、李斯和蒙毅三人再去牢狱,娥静不会再寻你了,你安心放下其中事端吧。”
语意如此明确,态度如此坚定,我这会儿是说不上任何话了。
起身走过他走过的路,从他身后圈臂抱住了他,我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久久没有说话。
我以为我不识趣的一直进谏啰嗦,下场最好的也定是被嬴政轰出去以清静耳根的,但我低估了嬴政对我的忍耐力,也低估了见他不耐便心痛的不想多说一句话的我的心意。
说过陪我的,嬴政虽然心烦,虽然被赵高禀报了几次要务的请见,虽然得我体谅的劝政催促,但他都克服着、坚持留在了我身边。
从穹阳宫出来是第二天清晨了,嬴政早早便去处理积压的政务,我起身得到嬴政吩咐魏嬷嬷的早膳服侍,虽然面无表情、也毫不趋炎,但魏嬷嬷尽职尽责,直到吃好后她才放我走。
嬴政忙里偷闲压了国政,我贪时未归也有待处理信件,接过洛葱递给我的字符,我心情转暗,竟有些瑟瑟发抖。
蔺继相说不救赵舞的,他应该不会轻易改变了心意,那秘密传讯息给我的定是赵舞了。她这会儿同我沟通,是受刑了?想胡亥了?还是跟嬴政有关系?
不管怎么说,她挺身而出、从姬喜的阴谋中救下我,我就当对她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如若她这会儿改变主意想要求生了,我舍命也要去保住她!
拿定心思,卷开字符,短短的八个字打乱了我所有的心绪,也刺痛了我坚韧的泪腺。
“无妄之为莫要做,困;王宫最老是精人,防!”
她想到我会救她、故而要我不要做救她的事情了?我看着那个“困”字,心中发酸: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