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凛,不确定蒙毅的言语是真是假。
蒙毅说罢,察觉到赵高从穹阳宫中走出来靠近这边。对我抱拳回避了。
“启禀溪夫人,王上言曰,‘寡人忙于国务,若非是天有异象的重大政务,即刻令溪夫人回齐溪宫去吧’。”
赵高说完,眉眼笑开着等候我的反应。
嬴政果真是邪火未消,不想看见我。
“本宫知道了。”
我眨一下眼睛,垂下眼帘不让别人看到我的悲伤。
“太阳毒辣,溪夫人还是早些回去避阳吧。”
赵高有“驱赶”走我回去交差之意,我心里明白,可是我就是不想迈开离开的脚步。
“本宫知道了。”
我嘴里重复着我回答赵高的话,可是心里一想到我这一走田荣和齐国就再无缓转的希望,一想到蒙毅那豪情万丈的蠢蠢欲动的干劲模样,一想到嬴政可能要次次都会冰冷的拒绝见我,我就如焚般的心如刀割。
赵高等了一会儿,见我还没有走开的意思,疑惑着想要开口再次催促;我明白他的言词和意图,于是开口先说了。
“本宫知道了,你去服侍王上吧。”
“夫人您——”
赵高怕嬴政问起,拉长了音问我的动作。
“本宫再等等,若是天有异象,便能见到王上了。”
我有赌气的意思,可也有真心想要见到嬴政的心意。
赵高为难的停留了下来,在得到我强调的“你下去吧”的命令后,丢下不肯离去的我,无奈的退回到了穹阳宫中。
我心里是知道嬴政不想见我的事实的,可是我真的不懂他为什么不想要见到我。
都说酒后吐真言,他那晚不但吐露了难得外漏的心声,而且他抱着我走向床榻时跌倒刹那保护我的举动也是那么的真实,真实的我现在想起来还心中满满的都是甜蜜。
可是,他就是不想要看到我,嬴政就是不想要看到我!
我站在炎炎烈日下,就那么站着,心头想着嬴政对我的态度,感受着心中悲凉和身子热燥的冲突,也觉察不出此时的难受是个什么样难受的感觉了。
嬴政终于出来了,尽管我知道他早晚是要踏出穹阳宫的,可是他走出来的时间比我预想的时间要早很多,早到我看到他的身形时丝毫不敢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他是走了出来,却也似乎没有看到我一样径直走过了我。
被太阳灼烤的失去了大量水分的我竟然在望着他走过我的背影时汇聚了大量的泪花出来!
我低下头,哀伤的舔舐着我自己失落的心伤,任由泪水下流了一阵,眨眼想要清晰些视线看路回去、关起门来闭关着大哭一场的,可是我抬头到一半,竟赫然看到了一只被纱布缠起来的手。
有人站在我身前!
我心头被身前人的衣袍激的打了一激灵,仰头看到了我预想中纠葛的那个男人。
“王上——您的手怎么了?”
我因为嬴政缠着纱布的左手而心生隐隐不安的恐慌。
嬴政站在了我身前——他回转脚程站在了我身前!
“何事?”
他没有理会我的问题,只是冷冷的向我问话。
“您的手——”
我还是觉着嬴政的伤有蹊跷:一位九五之尊的帝王,身边无时无刻不存在着大批的高强能手和从人御医,什么情况下他能伤到手呢?
或许,我想的没错的话,只有他自己或者不要命、又有能力靠近他的人才能伤到他吧!
嬴政对于我一直纠结他手的问题感到非常的不喜。
“你耳朵没毛病吧,为何每每都要寡人重复同一句话?”他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