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舞夫人在宫外请见。”洛葱轻柔的语音绵如甘露般的沁人心脾。
自从做了长使夫人之后,一个很突出的福利就是身在齐溪宫、再也不用担心赵舞会横冲直撞的冒出来了,因为我俩同为长使,她必须要克制自己的冒失,依礼通禀之后并且得到我的请进才能进来。
我本就比赵舞入秦王宫晚,长使之位也比她封的要晚的多,所以我还是要敬重她的。不好让她败兴而归,我礼节周到的迎入了她。
互相施仪,我做的中规中矩的认真,可赵舞没有雅兴和我熟练这些繁冗缛节,她简略做了揖,抬脚先进了殿。
进殿赵舞便是嘲讽我嘲讽的起劲儿。
“听闻溪夫人自地牢中提了一位俊朗琴师出来,生的是皓齿明眸、美妙的不可方物,且溪夫人你隔三差五的便要与他前去相会,可有此事?”
赵舞说得,不容我开口,又酸酸的感慨道:“咱们王上真是太过放纵你了,连男人都敢领到宫中来,假以时日,那还了得。”
她不忧不燥,面容与神韵皆是似笑非笑的状态。
嬴政对我是放纵吗?我想他只是不在乎吧。倒是赵舞,她这般口无遮拦,才是真的放纵的过分了吧。
“舞夫人口中留神了,这话若是传出去,你我都得吃罪。”我沉了脸子。
嬴政本就善疑,若是这种话被有心人加以修饰传入他的耳中,想来我吃不了好果子不说,赵舞也会以挑起事端之由脱不了干系。
赵舞心里明白,所以她认同了我的话,不再多讽。
“我今日来不是为你,只是技痒、新编了一曲舞,需要匹配上好的乐谱放能显贵。
宫中的乐师我都用腻了,这不听闻了你的那位俊琴师性情傲慢的可以嘛,想是定然胸中有底的。可否让我见识见识你那位礼请的高人呢?”
原来她看不惯我是顺道的,见不得我单用高人才是实情,这是看不过我独享了蔺继相的琴艺,要分了可掘潜能去啊。
无趣笑笑,我没有给赵舞留莫须有的情面。
“舞夫人另请高人吧,林琴公性情清泠,不喜喧嚣。”我拒绝。
开玩笑,若是让赵舞看出些蔺继相的秘密,那这个天下的人都得知晓、并且被她闹翻了天吧。
赵舞恍然大迷糊,盯着我奇道:“林琴公?姓林啊?”
我知道她在得意我掩饰中还透漏出了蔺继相的姓氏给她。可我必须透漏给她。
我虚了心。但依然拧着脖子厚脸皮道:“林儒。怎么。舞夫人听说过?”
我故意问的反语。
难道这个时代真会有叫林儒的、又名扬天下、恰好还被赵舞知晓的琴师不成?
看赵舞的激烈反应,我想我猜的没错:没有叫林儒的名扬天下的琴师被赵舞知晓。
“哈哈,林儒——好名字!好个性!”
她大声赞许,又阴了音色。气道:“希望溪夫人请的这位林琴师、琴艺也如性情那般拿得出手,不然——王上的手段你还没见识过,国牢中,蒙蔽王上者,光刀斩之刑就不下百种的呢。”
她话音阴,布满笑容的表情也相当的阴沉。
嬴政的酷刑我是没有亲眼见识过,我也不想见识,这一世都不想。
想都能想得出来,管理一个这么强盛的国家、且又意图管控这么一个四分五裂的世界。对于不守规矩、不敬王权的刑罚是多么的残酷,所以蔺继相此行一定不能出意外,我和他之间的瓜葛和他或许在预谋的事情一定不能露马脚。
我知道蔺继相此番能够待在秦宫中,一定不会不顺带着捞点有价值的结果,比如说除去个什么人、或者知悉点什么重大的情报。这些不是我能插手的,我也不愿意知悉;可嬴政的手腕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