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别的,只因我怕我看到此时意气风发的得意之人、想起他们此后的凄凉晚景而提不起兴致、坏了气氛。
但。有些相逢终究是躲不过的,就算是躲得了此时,在彼时也能走在一起。面对此景,我能做的就是在察觉到扶苏的存在之后就赶紧离去,可是显然,他并不打算放任我离去。
“溪母妃——扶苏有礼了。”
见到我,扶苏没有按着原本的慢踱步伐走动,看出我有退意之后他反而脚步矫捷起来,疾步数次就拦在了我身前。
许久不见,作为“晚辈”,第一次施礼不是应该参拜我吗,怎么扶苏只是施了敬重之仪?
见我蹙眉不语,扶苏继续兴奋着精神,先热络开了口。
“听闻父王受了伤,战事大捷之后,扶苏便日夜兼程赶了回来。”他开怀的朗声健笑。
我淡淡的站着,微微颔首,表示听到。
扶苏却不理会我的淡漠与疏远。
“溪母妃可有大碍?”他送了关怀。
他问,不管是出于礼貌还是个人发展,我都不能不回答。
“只是受了些惊吓,早已无妨了。”
我尽量惜字如金,也尽量简短对他表达出我的清泠和寡欲。
他的语气焦急:“可扶苏听闻溪母妃——”
他问一句我答一声,他倒瞧不出我的敷衍,还来劲了。
“扶苏公子!”我抬眉冷望他,道:“本宫真的痊愈了!”
我这么突然的升了一个高调,加之我的目光,已经引起了他全部精力的注意,他应该听懂了我的态度了吧。
扶苏落寞的怔了一会儿,气场内的激情豪意点点消褪,不过,在我觉得自己过于无礼之时,他用他的执念又反作用的激起了我的羞怒与负担。
“扶苏于战场九死一生,本为平常事,然则此次出兵不同。此为扶苏心念了一位绝色佳人后的第一战,扶苏一心立功争强,希望可以尽早有资格拥有想要的人。
期间有次贪敌快进,被蛮军围困,扶苏是心念着…”
“大公子!”
我本想着耐着性子听他说话、待他说够了我们就两两分散开的,但我听到他话说到这份上,还是忍不住喝叫他住了口,因为我的直觉如果没错的话,他下面的话很可能是我预知里最害怕听到的言语。
我是真的怕了年轻气盛又执着莽进的扶苏了。
“本宫知大公子奋战英勇,然本宫不经政事,无法通解战争的个中成就所赋予的奇妙感觉,不能与公子分享喜悦,望公子见谅。”我的话说的又干又冷。
因为前时过于情浓,见我这般,扶苏此时眼中聚集着浓浓的失望。
我有些不忍,但我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