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变得湛蓝,方君瑛转过看向程莐,突然说道:“要是我们没有杀掉慈禧,说不定杭州举义,还有潮州举义就成功了,局势也不会变得这样。”
程莐闻言起初像没有听到一般,良久之后才道,“要是不杀慈禧,那也不会有举义吧。他以前说过,满清已经是腐朽的不可救药了,改革是找死,不改革是等死。满清除了慈禧之外,没有任何能掌住舵。现在慈禧死了,那满清估计会更快被推翻吧。”
程莐话里的他只有杨锐一个,方君瑛闻言之后想接着问杨锐的事情,可又怕程莐伤心,只在沉默了半响方才感叹道:“天真的好蓝啊!”
程莐也知道她的顾虑,也是默默的说了一句,“天真的好蓝啊!”
两人正无语间,帐篷里跑过来的小个子副官喊道:“程姑娘,队长找你。”
程莐闻言一愣,而后脸色有些呆滞,不过她还是站起身,往军帐里去。军帐里游击队负责人文永誉拿着总部发来的电报笑的合不拢嘴的,不过在见到程莐进来又端正起来,他请程莐坐下之后一本正经的道“程姑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通知你……”
程莐不明白文永誉的做派,他本是娃娃脸,但从军之后便开始故作严肃,特别是程莐是先生未婚妻的消息他背地里是知道的,所以一个绝好的消息被他搞得像宣布恶讯一样,程莐只觉得脑子有点晃,无力的说道:“请说吧,文队长。”
“沪上那边传来的消息,先生找到了……现在正在治伤,但估计不需要多久他便可以恢复过来……我们……”文永誉的话说了很多,但“找到了”之后的所有语句程莐都没有听明白,只待文永誉把话说完,然后把电报递给她出去之后。怔怔的她才抓着电报情不自禁的抽泣起来,他终于平安了!她想。他终于平安了!
女人的哭泣如果说是一种呜咽,那么男人的哭泣很多时候就是一种哀嚎了。在这一天的早些时候,京城金銮殿上。有大清贤王之称的肃亲王善耆正跪在地上哀嚎。对于他的哀嚎,光绪只是侧目别过了脑袋。而殿上的满汉诸臣,满臣大多是一副趾高气扬的表情,而汉臣则都是低着头不敢说话。
善耆哀嚎不久,光绪就不耐烦的道:“哭什么哭。肃亲王,现在已经下旨让丁振铎不能乱杀人了,这还不够吗?”
“奴才……奴才……”善耆也知道屠杀汉人的事情和朝廷不相干,但他所哭并不为此,他抽噎几下才道:“奴才是希望皇上能法外开恩,赦免蔡元培死罪……”
善耆这话还没有说完,光绪就已经嗖的一身猛的站起。怒道:“蔡元培前为朝廷翰林,受君之恩、食君之禄,却也造我大清的反,这样无君无父之人定要凌迟处死!”光绪恶狠狠的说完。又觉得还不够,再指着殿中诸臣道:“你们之前怎么说?怎么说的?‘立宪可以消弭内乱’,可现在你们看看,这是消弭内乱吗?这根本是怂恿内乱!”
光绪在殿上怒气冲冲的喊了几声,便拂袖退朝了,留着一殿跪安的大臣。朝议结束,善耆回到王府不久,梁启超就寻来了,他一见善耆便道:“王爷又受委屈了。”
善耆此时老泪已经擦干,只是额头和眼睛都有些肿,他看着身着四品官袍的梁启超,长叹一声,本想说‘还不如老佛爷’,但知道这话不能在梁启超面前说,只得道:“卓如啊,皇上很多时候都会听你的劝。这次你也想办法劝一劝吧。”
“这……”梁启超闻言一时间扭捏起来,他可不是有亲王头衔的满人,一个翰林居然带头造反,这,也不能怪皇帝如此生气,“王爷,这事情还是缓一缓吧,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再说这蔡元培不是还在治伤吗,待到伤好还有好几个月呢。”
四两拨千斤是梁启超说话的风格,也正是如此,他很得光绪的欢喜。他其实是一个天赋极高的人,任何东西在他那里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