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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使了眼色后,他便站起身出外去找翁文灏。

    “朝鲜除了说要对美宣战,还送了块斥和碑。”前往大殿的过程中,吴景超说着王云五告之的消息,颇为担心。“咏霓看来是犹豫了。”

    “都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詹天佑不解,但随即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顾,两者皆可抛。”

    见詹天佑这个耶鲁老兄弟会员居然还有心情吟诗,吴景超不得不苦笑,他道:“我就怕咏霓一时看不开,掉到酸儒的气节中去了。所谓气节,就和贞操一样是封建统治者用来束缚人性的东西。一个真正自由的人是无所谓气节和贞操的,他只有自由和人性,而为了人和人之间互不干涉彼此的自由,于是就创造了民主这个与众相处的方法……”

    吴景超也唠唠叨叨说了一堆东西,待他和詹天佑走到大厅时,翁文灏已经让人将那块斥和碑给收起来了。他道:“总理,今天的会议……”

    “今天的会议就先散会吧,我想静一静。”被唤起儿时排外记忆的翁文灏默然道。

    “那我们何时宣布中立?”吴景超追问。“现在朝鲜也宣战了,我们不中立不说美国会误会,就是稽疑院那边也过不去啊。”

    “稽疑院……”翁文灏才想起稽疑院那边的态度。是啊,稽疑院大部分代表可是想着和平的。“那就把这块碑送到稽疑院去吧。”他恶作剧似的道。

    “咏霓可是有心结?”见翁文灏如此说,詹天佑单刀直入的问。

    “确实是有。”詹天佑是长者,身份和地位比胡适还高,翁文灏见他相询也就直言相告。“朝鲜人认为和就是卖国,这让我感触良深。这段时间我老是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这些人自作主张的去给予民众自由,这种强加行为难道就不是一种**?他们习惯了头顶上有一个皇帝、习惯了三纲五常、习惯了老黄历,我们贸然的、不与他们商议就想着变更国体,这真的是对的吗?

    有人说,国家不民主就发展不了经济的,可我们的经济增长速度世界第一,不到三十年就超过了列国,仅仅逊色于美国;有人还说,国家不民主科技就无法发展,可这一年来我看科学院的科学报告,并没有觉得科技无法发展啊。”

    “咏霓啊,我以前也有这样的疑惑,不过最后我得出了解释:那就是这片土地上的人民被**的太久了,他们已经习惯被奴役。对突如其来的自由一时间当然会难以接受,但不需多久他们就会习惯于这种自由。你没看到燕大的学生么?他们就是**国家里最自由的一群人。”见翁文灏说出心中的疑惑,詹天佑当即以过来人的身份劝说着。

    “我知道燕大的学生,可这到底是****的放纵还是精神的自由?”翁文灏反问道,“就我所知,燕大的男女生是最……”他不好说‘yin乱’这个词,停顿一下才道:“说实话,我对燕大的学生并无好感,不管怎么看,他们都是最反叛的一群人。”

    燕大男女关系之乱全国都是有名,但詹天佑却笑道:“这是因为他们不信教。咏霓啊,即使是杨竟成,也认为西方文明中,独有希伯来、希腊这两希文明最值得关注。基督就起源于希伯来,自由如果得不到宗教的抑制,那就是你说的****放纵了。”

    “可为何儒家的三纲五常就被斥之为封建和落后,基督教的抑制就称为进步?”翁文灏问出了一个邪恶的问题,这个问题并不是他提出来的,而是杨竟成书上写的。“当然,我不是说我赞成三纲五常,我只是在想,排除进步落后之分,我们是不是忽视了些什么?”

    翁文灏的问题让吴景超大骇,就思想而言,他感觉翁文灏已病入膏肓了。自由和民主说到底其实是一种信仰,既然是信仰那就容不得半点怀疑和质问,因为哪怕一丁点怀疑都会动摇整个信仰,这全然不是科学,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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