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休息了两个时辰,精神养好了,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间,趁现在赶到河东去,也许就可以避开窦冲了!”
“可是,皇哥儿,将士们才赶了一夜的路,才攻了城累得很,才休息两个时辰又赶路,只怕……”
“才获新胜,士气最足,你不懂,好好看着她!”慕容冲拍了拍长史,笑道,“她果然有意识……长史,你不知道吧?我把段嫣然送回去了,我现在没有夫人了,我都跟她说了,你说,凤奴会不会很欢喜?她会不会很快醒过来?”
“皇哥儿,你是说你要凤奴做你的夫人?”长史惊喜道。
慕容冲未答,翻身上马,目注前方。
“会有那一天的,就是苻坚死的那一天!”
丢下这句话,慕容冲的马奔起来。
长史呆呆地站着,看来事情并没有完,等到苻坚死的那一天?凤奴还能做慕容冲的夫人吗?
这是一个难题,是一个死扣,是一个循环,无休无止……
长史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地登上车驾,凤奴呈弓形蜷在床上,这是她最舒服的时候,也是慕容冲最舒服的时候,然而弓形总有发射的时候,那时候又会发生什么呢?
如今,慕容冲就是那个开弓的人,只是他的弓已经开得太满了,这样很容易折断的,但现在也只能由着他去了。
车马又动起来了,队伍又前进了,长史坐进车驾里,看到凤奴还有昏睡,叹道:“还是你聪明呀,这样睡着,就都不用担心了,凤奴你说,皇哥儿的第二仗会顺利吗?”
凤奴的眉头微微聚在一起,长史看了。拿手帮她顺了顺眉头,说:“好啦,你就不用为他操心了,咱们爷吉人有天像。现在想想,你呀,就是爷的吉人呀,你看,你出生不久呀。皇哥儿就被陛下放出来了做了平阳太守,爷每次不顺,就都去找你,虽然说是拿你出气顺气,但从你那里出来,爷就会好过一些,后来长大了一些,他待你其实是越来越好,他喜欢抱着你入睡,其实你也是很喜欢的。方才你便睡得很好,比往日睡得更好更得知,可为什么明明相互喜欢,却总不能好好相处呢?”
说完他自己也抚了抚眉头,叹气说:“好啦,好啦,长史不说了,不操心了,这心是操不完的。睡吧,睡吧。还是睡吧!”
慕容冲骑马赶到蒲坂城内,晨时还未到,黎明前的是如此昏暗,他看看山那边最昏暗处。想起自己醒过来时,凤奴整个身子窝在自己的怀里,呼吸均匀,一张肉嘟嘟的嘴唇又像一枚樱桃似的。慕容冲低头亲了亲凤奴,低声说:“凤奴,你做的‘爆竹’今日立了大功。我们顺利攻下了蒲坂,作为奖励,好好好……我准你再睡几日,再睡几日就该起身服侍我了!”
说到服侍,慕容冲又寻到那红唇,咬了一口,恼道:“你以为你这般睡着便不用服侍我了?等我拿下河东,你得乖乖的,爷要你!”
他说得坚决,怕自己依恋,坚决地起了身。
慕容冲站在城墙头上,如果不是骑楼前挂着的灯笼,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兵士十个一组,五个一簇地聚在一起埋头睡着,浑然不知道慕容冲已经来了。
当然,执勤守卫的还在,慕容冲对跟上来守卫的副将段随和韩延说:“集合吧,往河东去!”
段随皱着眉头说:“昨晚赶了一晚上的路,半夜攻城,如今只休息了两个时辰,若是叫他们集合赶路,定会疲惫不堪,河东有窦冲将军在,咱们疲兵奔袭,怎么会是窦冲的对手?”
慕容冲手一挥,说:“段随,你想过了没有?咱们昨晚夜袭蒲坂,神不知鬼不觉,但是天亮了窦冲就会得到消息,只有现在悄悄地渡河,咱们不直接与窦冲正面相逢,就可以顺利到河东。”
“渡河,怎么渡河?哪来的船?”韩延一想,慕容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