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欺人太甚!”那小兄弟啐到,“我瞧着那老娘们八成看你生的俊,怕夺了自个儿爷们儿。”
说罢,他又拍拍自个儿胸脯道,“这样,你要不怕兄弟介车明儿才能出城,就让你那表姐坐兄弟的车!”
“介如何——”小猴儿一副‘盛情难却’的模样儿,心里却怕这哥们儿又翻悔,立马拍着他的肩膀‘豪气’的道,“好兄弟!”
接着她拿出了一小卷子银票,塞到了那哥们儿手里,‘感激不尽’的道,“你既然介么敞亮,咱也不跟你噎着,姐们儿介些年也有些积蓄,介钱你拿着,全当咱们交个朋友!”
那小兄弟拿着钱,一脸激昂,不言谢,只双手作揖,报上名来,“顺天府,白扇。”
“天津卫,黄凤。”小猴儿拿拿架子,随便编了个名儿,接着说道,“快点儿,待会儿城门儿就关了。”
“走,我随你去领人。”
半晌,当脸色惨白,虚弱不已的谷子被小猴儿和那白扇从车上被扶下来时,一脸不舍。
“小……”
“表姐!”小猴儿瞪眼儿给谷子使了个眼色,“凤儿没事儿,你照顾好自个儿就成,咱们到了内城见。”
“……”谷子眼圈儿含泪,却知道她如今也是个累赘,若是真出了事,小爷儿会被她拖后腿的。
“嘛呀,明儿就见了!”小猴儿给她胡拢着眼泪。
“是啊,大姐,我白扇的人品你没什么信不过的,风儿丫怎么把你交到咱手上,咱明儿就怎么给你还回去!”
那不明故里的白扇侃侃而谈,那让人卖了还给人数钱的傻样儿,直说的俩瓷啼笑皆非。
眼看关门时辰要到了,二人也没再多说,谷子紧紧攥了一下小猴儿的手低声说了一句,“小爷儿,保重!”
便咬着牙提着小猴儿给塞了满满银票的行礼和药,一瘸一拐的随着那白扇走了。
如此分道原本低落,却因那白扇狠骂了一句‘老板娘’,“哼!老太婆,欺人命短!”
兹瞧着那脸红一阵儿白一阵儿的孟姨,小猴儿噗嗤噗嗤的笑了半天。
……
少时,一如先前谷子的打算,小猴儿牵着马,那孟婆子坐在外头,俩人随着一队车马,往城门儿走去。
瞧着不远处才通关的那量白扇的小马车,小猴儿心落下许多。
她又瞧了瞧身边儿的孟婆子,只见她一脸平和,全然没有一丝惧意,小猴儿笑笑。
“孟姨,你变了很多。”
“哎。”孟秋释怀的叹了口气,笑着瞄了瞄眼么前的金丝楠木的高高城门儿,“这装聋作哑十年都过了,如今只是一道门,我又怕什么?”
小猴摇头苦笑,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儿。
前头的马车才过,瞧着那守卫的士兵明目张胆的拆着那卷子银票数着,小猴儿的身板子挺了许多。
待牵着那马车过了城门儿,按规矩,自个儿头上那远比别人粗一倍的‘花儿’也被拿走后,却还是被叫住了。
“等等。”拿着‘花儿’的士兵唤她,“进城时候批的票子呢?”
“介位大哥。”小猴儿‘点头哈腰’的道,“实在是惭愧,介晌午还瞧见了,可才刚说什么也找不着了。”
那兵显然闻到了她马车上散的浓浓酒味儿,扫了她一眼,问道,“你是哪家酒坊的?”
“南郊,大兴。”小猴儿说着谷子先前教过的话,说罢见那兵仍不放心的打量她,便又给他塞了一张银票,压低了声音道,“介位大哥,以后常来常往的,行个方便。”
那兵把银票紧攥在手里,又瞄瞄人,再瞄瞄银票。
半晌不耐烦的道,“去吧,去吧。”
“谢谢大哥通融,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