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昕拉着宁卿的手,两人挤过拥挤的人群,转过一条小巷,霜风已经带着数人等在原地。
见到慕容昕,他立刻上前。
“王爷,都已经布置好了。”他迟疑一下,“不过,我们去迟了一步,顾我在的那个粉头被人捷足先登了。”
“捷足先登?”
“是被另两人抢了,他们动作很快,没看清身份。不过,可以肯定不是福王的人。”
慕容昕点点头,从宽大的衣袖后取出一个已经挤压的有点变形的锦鲤灯,递给霜风:“先帮阿恒拿着。”
他竟然真的……把灯‘弄’回来了。
那么短的时间,既不可能是猜谜,也没注意到他掏钱,不会是……不问自取的吧。
慕容昕看着宁卿,笑吟吟点头,回应了她的猜测。宁卿瞳孔猛地大了一圈。
他竟然……
而慕容昕已经迅速进入到计划谋略的状态。
“阿恒,计划有小调,等下还是得要你去一趟。不过不用担心,露个面就可以。”
每年的元宵佳节虽然皇宫和各个侯府奴婢都可以获得特许出门赏灯,但是和皇宫每年精心选择的奴婢不同,各个府里,总有些身份低微或者不得宠爱的奴婢借机私逃,侯王府里既要履行天子的恩泽,又没有大力度的惩处和追缉能力,故而逃奴现象一直屡禁不止。
然,到了先帝时期开始,逃奴多少开始变成私下衡量各府主母宽厚程度的标准,在元宵之后的长安甚至有私下的排名。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为了将自家府邸的逃奴数量减少到最少,各个侯府主母可谓是恩威并施,有的会在元宵后统一发放例银,有的会提前将奴婢的家人请进来共度元宵,也有的会将家宅私兵以护卫的名义一一对应协同婢女出去。
对于尚还没有正式王妃的福王,最后一种方法无疑是最简单也是最省力的,而且,也是最安全的。
“福王?”她抬起脸,皱着眉头,那个在安北城阴郁而压抑的男人让她本能的厌恶,“而他,月娘?顾我在?你到底想干什么?”
慕容昕摸摸她的头:“长话短说,剩下的我到时候再和你解释。”他使了个眼色,霜风旁边两人已经抬着小轿出来,“轿子里有一套衣裳,你先换上。你要记住,等下,你就是月娘,然后在南墙外被福王的人误抓了回去,顾我在很快会知道你的消息,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带着他来救你。”
“我不明白。”宁卿不接受这样含糊的妥协,在没有弄清事情之前,她并不远接受任何指派。
“好吧。”他抬头看了一眼月亮,确认大概的时辰,“多说几句时间也无妨。皇叔回到长安之后,脑子和这里都和以前大不相同了。这次元宵节,他府里能出来的婢女只要有口气都会卖命逃走的,而他用的私兵护卫虽然厉害,却也不可能一一认识府里的婢女——他们能分辨的,仓促间只会是府里的婢女服饰。本来我们是想将月娘扔到福王的宅子外面,让她在众目睽睽下被捉回去,然后让顾我在带着长安最严正的巡防营一起搜查。这样,皇叔的那点小秘密只怕会无遮无拦的展现在世人面前。”
她何其聪明,立刻想明白其中的关键:“这便是王爷说的,元宵的绝妙时机,抓住这个时机便可以恢复陛下对王爷的信任——王爷为什么会被动摇信任,源头在于当年替兄巡视的安逸福王的说辞和慕容恪的从旁佐证,继而才是王爷没有遵循陛下的命令,私自离开北境。陛下一直非常信任自己这个风花雪月毫无野心的弟弟,甚至胜过自己的儿子,倘若他有一天突然在众目睽睽下发现,自己的弟弟早已经不是自己想象的弟弟。按照陛下多疑的性格,他一定会回本溯源,去重新考虑这个人之前的所有举动。”
“可是,福王有什么东西是可以直接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