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自在凌晨起来化那劳什子新娘妆时右眼就一直跳个不停,无论是贴红纸白纸黑纸都他娘的不管用。
现在抬头现在对上秦贺严那懒洋洋,却又噙了一抹玩味的脸,她的心里咯噔的一声。
她心底藏着的那点儿不安还没来得及扩散,秦贺严就扒下了她挽着他手臂的手,风骚万种的一笑,转身面对众宾客,薄唇轻启,一字一句的道:“我不愿意。”
四个字,字字圆润,清晰极了。
底下的一干宾客及亲属还未来得及哗然,他就已摘下了胸前佩戴的新郎胸花,修长的手指在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劳力士上敲了敲,笑得一脸张扬的道:“现在,我为美丽的新娘钟自在小姐征准新郎,陪着她完成这个婚礼仪式。婚礼的一切费用均由我出,蜜月是马尔代夫七日豪华游!心动不如行动,在场未婚男士均有机会!”
非但悔了婚,还顺带将人给羞辱了一把。果然是秦贺严的作风,够狠!
底下的众宾客顿时像是炸开了锅一般,窃窃私语了起来。
这个时候明明是该各种坎坷各种慌乱的,可钟自在那提起的心却落了下来。
虽然觉得这样的秦贺严才是正常的,可这种突发状况钟自在完全没有细想过,看着秦贺严那张风骚的笑脸只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子。
现在该怎么办?钟自在的脑子迅速的转动着,视线落到正打着电话事不关己的秦父身上,又落到坐在他身旁嘴角挂着冷笑的秦母身上,最后落到了看不出喜怒紧紧握着手杖的秦爷爷身上。
她的心一横,狠狠的拧了自己的大腿一大把,然后就跟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眼泪哗啦啦的掉了下来。
她这眼泪一出,底下众宾客的窃窃私语更大了一些。秦父秦母依旧没有任何的动作,秦老爷子却坐不住了,手中的拐杖跺了跺地面,止住了越来越大的窃窃私语声,阴沉着脸呵斥道:“贺严,不许胡闹!”
这里的人都不了解钟自在,可秦贺严却是了解的。
他似笑非笑的瞥了那哭得叫一个自然顺畅没有丝毫矫揉做作的人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将胸花随手一丢,扫了扫底下的众宾客,颇有些漫不经心的道:“爷爷,今天我为什么会站在这儿您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微微的顿了顿,他那似笑非笑带了些玩味,却阴嗖嗖的目光重新落到了钟自在的身上,一字一句的道:“我向来,最恨,被人算计!”
底下的宾客再次哗然,本来就心存愧疚的钟父钟母更是臊得一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贺严打脸的目的达到,俊脸凑到了钟自在耳边低笑着道:“哭得还挺逼真的,继续,争取多为自己博一点儿同情分。毕竟你也不容易是不是?”
不愧是那么多年的死对头,还真是了解她得很啊。
钟自在的身体一僵,未待她有任何反应,秦贺严又在众目睽睽之下轻轻的朝着她的耳边轻轻的吹了一下,然后轻浮的吹了个口哨,不顾气得吹胡子的秦老爷子,脱下西装拧着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