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好,咱家就知道曹家人会站在一起的。”曹化淳掷下毛笔,尖声大笑,满脸的鸡皮皱纹仿佛一道道精雕细镂的刀痕。
“公公要卑职怎么做?卑职一定全力听从公公的?”曹文焕装出决心满满的样子道
“曹守备放心,咱家不会为难你,你年纪轻轻,前途无量,咱家不能把你往火坑里推。”曹化淳干咳着,有些眉飞色舞的道,“其实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咱家刚才就是试试你的诚心罢了。”
曹文焕恭敬的低着头,心里骂着他的祖宗十八代,正想再说几句虚如委蛇的话,却听到曹化淳又道:“不过,你毕竟是皇上下旨召见的地方武官,又立过几件大功,皇上一定宠信你,到时候召见的时候,曹守备只要适时向皇上哭诉一下,说说功劳被王朴等人剥夺后的委屈,其余的事情就由咱家去做了,你明白吗?”
“明白,公公放心。”曹文焕暗吁一口气。
接着,曹化淳开始传授他一些细节,以及晋见皇上的礼仪,还有皇上的一些性格等,让曹文焕好好把握。这些事情,和曹文焕在原来历史上看到的多少有些相似。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王德化回来了,进门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看,呼呼地喘着粗气,似乎是走的很急。
曹化淳眉头一皱,王德化扫了曹文焕一眼,走过去趴在曹化淳耳边说了一句话。曹化淳神色大变,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扔掉毛笔,急匆匆的就向外走。
忽然想起了曹文焕还在旁边,回身道:“曹守备,宫内出了点事情,恐怕你今天是见不到皇上了,过几天再来吧。”
可能事情很急,曹化淳说完就快步走了出去,嘱咐小黄门送曹文焕出宫,然后和王德化两个人向‘东六宫’的方向疾走。
路上,王德化肥胖的身子有点赶不上曹化淳的脚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这个曹守备还中公公的意吧?”
曹化淳不屑的叹了口气,道:“王德化呀,不是我说你,你做事也太莽撞了点,怎么随便就把人领进宫来了。不过,也好,咱家也算提前领教了一回这个曹文焕,省得还得花时间揣摩他。”
“公公觉得他怎么样?能不能为咱们所用?”
“嘿嘿,”曹化淳干咳一声,冷笑道,“这小子不是等闲之辈呀,你看他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肚子花花肠子,刚才咱家要认他当义子,这小子哭得呼天抢地的,做的和真事儿一样,这份以假乱真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学得来的?”
“公公,请恕老奴愚昧,老奴只看出这小子傻呼呼的,没看出有什么心机呀?”王德化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哼,那是你眼拙。”曹化淳忽然停下脚步,抬起老脸,深深吸了口气,然后道,“刚才我想着法儿的把王朴分摊他功劳的事情告诉给他,顺便提了一句‘温大人’,这小子一下子就说出王朴之所以没有掉脑袋,都是温大人保的本。还顺便把这个首辅大学士的官衔名讳说了出来,这是一个傻小子能臆测得出来的吗?这个人,以后是个人物啊?”
“呵呵,”王德化躬着身子,揶揄似的笑道,“公公说笑了,他这么有城府,不是也让公公您看出来了吗?老奴觉得天下再厉害的人,也厉害不过公公,公公火眼金晶,能穿透到人的心里去。”
曹化淳被说得眉飞色舞,用鸡爪子一样的兰花手,对着王德化一指,道:“你呀,就是嘴甜。不过呢,这小子才多大岁数,有这样的城府和手段已经了不得了,多亏他是个武官,如果是朝廷上的文臣,再过上个十年八年,好好磨练一番的话,那可就真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儿了。”
“那么……”王德化试探着道,“这小子和咱们耍滑头,咱们还要不要相信他?皇上那里,咱们还帮他说话吗?”
“帮啊,怎么不帮?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