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谁都不是。
且菡见状,猛然起身,大步走到黄太医身边,说道:“殿下不必为难黄太医了,此事乃是臣妾的主意!”说着,她一手扯过帷幔一角,大声说道,“臣妾一人做事一人当,殿下要怪罪就来怪罪臣妾吧。为了殿下的安危,臣妾就是赴死,也是心甘情愿!”
说罢,她用力一扯,这在东宫正殿悬挂了三日的帷幔,终于被拉开。众人皆是好奇地探头朝里去看,只见一男子正坐在床榻之上,一脸惊惶。这床是太子平日里休憩的海棠木雕瑞兽牡丹大床,锦被也是太子喜欢的蜀锦蚕丝被,就连屋内的熏香,也是太子惯用的沉水香。一切如常,只是,帷幔之后那人,不是太子。
湘美人乍见有陌生男子出现在东宫之中,惊得尖叫一声!其余几人也是花容失色,纷纷后退。唯有且菡面不改色,淡然地牵着司徒琰朝前走去,指着里面慌乱无措的那个人,问道:“琰儿,这可是你的父亲?”
“不是,不是!”琰儿的小脑袋摇晃地如同拨浪鼓一般,“琰儿不认识他,他才不是父亲!”
且菡满意地笑了笑,再回过神时,表情立时变得肃然:“禁卫军听命,有大胆狂徒,冒充顶替太子,来人,将他拿下!”
“我、我、我……”假太子一听禁卫军要缉拿自己,骇得一下子跪倒在地,哭求道,“娘娘,娘娘饶命!小的不是故意冒充太子啊,这全都是太子他老人家自己的主意。小的只是略通晓些口技,太子殿下就让小人顶替他几日。”
“胡说!”且菡厉声喝道,“太子在宫中好好的,为何要你顶替他,你这奴才简直信口开河!”
“小人冤枉啊!”那口技人听且菡这么说,涕泪横流,急忙解释,“真的是太子他命小人来宫中顶替的。太子他、他好像要出宫,办什么大事,又怕被宫里的人察觉,这才找到了小人。小人不过想借此发点小财,谁知……”
且菡冷冷一笑,整个东宫的氛围都压抑肃然起来。她一双妙目扫过在场所有人,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大家伙可都听到了,太子已然私逃出宫。陛下有令,不许他离开皇宫半步,可太子还是离开了。此事事关重大,需速速向陛下禀告才是!”
众人见且菡面色阴沉,又都听到了冒充太子的口技人说的话,一时噤若寒蝉。且菡也不再理会他们,一甩宽大的衣摆,径直离开了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