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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你是在哪里当差的,怎么这么没规矩!”苏培盛如被人踩了爪子的猫儿似的一跳多老高的尖声叫道,那瞧着兰花指的手指头都恨不得戳到那小宫女的脸上了,四爷赏下体面的那缕假胡子都被他吹得飞了起来,可见这位苏公公现在的心情是多么糟糕了。

    不过也不怪苏培盛会这么生气,这位随着四爷一路风尘地从南边回来,好不容易才抽空换上了一身崭新崭新的袍子,这才一从西小院出来就被兜头泼了一盆不知道洗过什么的脏水,连差事都没办完就要去前院换衣裳,回去西小院那边,还不知道四爷会不会收拾他,这换了谁,脾气都小不了,尤其是他之前就已经在西小院那受了四爷给的委屈。

    被他骂得抬不起头的小宫女,瑟瑟发抖地跪在洒满了污水的石子路上,磕磕绊绊地回答道:“奴婢是花房伺候的粗使宫女小桃。”

    不错,来人正是被乌拉那拉氏和福嬷嬷视为废棋的小桃童鞋。

    打从她从木香的嘴里得知了四爷就要回府的消息,她就忙跑到了管事嬷嬷那里,一通打点,总算是在一个时辰前,顺利地成为了花房伺候园子里花木的一名粗使宫婢,只是她这点子有点背,刚刚西小院的小文从花房叫了一帮子人过去西小院做事,而她则被嬷嬷安排了个清闲的活计儿,来到园子里给花木松土浇水,就在她郁闷不已的时候,她就很是好运气的撞到了苏培盛,更是将一桶混合了花肥的污水就那么华丽丽的浇到了苏培盛的身上。

    对此,她表示她可能是最近犯太岁了。

    就在小桃魂游天外,为自己即将悲剧的人生默哀的工夫,苏培盛如川剧变脸似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咬牙切齿地从嗓子眼里,溜达出了一句细碎细碎的话,“粗使宫女,粗使宫女像你这么莽莽撞撞的性子,哪里适合在园子里伺候当差,你现在就给爷爷滚去浣洗房上当差去吧!”

    说完,他就一脚踢开了在他脚边打转的木桶,绕过了跪在地上的小桃,径自往垂花门去了。

    别问他去做什么,他自然是要回前院去换衣裳了,他总不能顶着这身污水去正院见乌拉那拉氏,也不能就这么穿着这身臭烘烘地衣裳回去见四爷吧,顶着若干诡异的眼神,苏培盛叫了王以诚两兄弟去后院,顶替他的差事,一个往正院见福晋,一个去四爷跟前候差,便一头就钻进了房间里去大洗特洗了。

    “苏爷爷,您瞧这衣裳,奴才是给您送到浣洗上去,还是拿下去给您洗好了再送过来。”在苏培盛房里伺候的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太监,捧着那身臭烘烘的袍子和中衣,胆怯地瞪着一双无辜的鹿眼,颤声问道。

    正一个劲往身上泼水的苏培盛闻言,手下动作一顿,恶狠狠地瞪着小太监抱着的那身袍子,咬牙切齿的说道:“送去浣洗上,吩咐那个叫小桃的死丫头亲自给咱家洗干净,再送过来,你记得告诉她,若是让咱家在袍子上,发现一丁点儿不干净的地方,咱家就让她用舌头舔干净了。

    去吧,立马就去!”就这样,可怜的小桃在花房,连人都没认全就被苏培盛丢去了浣洗上,真真是倒霉到家了。

    正所谓福祸相依,就在她都以为她倒霉到家,这辈子再没有出头之日的时候,小太监带来的消息,简直可以说是咔嚓一道从天而降的闪电,一下子就照亮了她的前路。

    这府里,谁人不知道苏培盛是个成日跟在四爷身边转的。

    只要她能把握好时机,这送衣裳回去的差事就是她小桃的登天梯,为了能让苏培盛对她的印象有所好转,刚跟着管事进了浣洗房的小桃就撸胳膊挽袖子的凑到了水池边,拿出了淘金的仔细劲儿,一寸寸地搓着那件深蓝色的太监袍和那身已经洗得有些泛黄的中衣,以及袍子里裹着的两只臭袜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浣洗房里的小桃,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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