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公子,你快告诉我,方才是怎么一回事?清照与你分忧啊,赵公子。”李清照瞧着赵公子一脸的茫然与怅惘,心里很是焦急,直接说着话便哭了出来。
四下胡乱张望了一番,赵明诚却是突然发笑,笑中带着愁,带着苦,再笑两声,突然变成了哭意。
“我到底该怎么办?家父遭此灾祸,我这个做儿子的难辞其咎。”赵明诚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身体一边四下乱看,又是嘴中说着丧气话。
此处没有了别人,皓月也敢出口说话了,看着赵公子疯疯癫癫的模样,皓月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左手一扶自己的鼻尖处,突然一酸,紧接着便是眼眶湿润。
她双手向前伸去,意欲安慰赵公子,可是转念想到自己身份低微,便又收回手去,却是说道:“赵公子,我家小姐在这里,你有什么话可以与她说上一说,也好心里痛快些!”
李清照也道:“是啊,有什么话就与清照说,清照在这里呢!”
赵明诚昏昏沉沉地双眼无神,慢慢将目光放在李小姐身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李小姐。”
李清照看着他瘦骨憔悴的模样,心中便是酸意横生,眼泪再一次奔涌而出,点头道:“清照就在这里呢!”
赵明诚将头一摆,任由自己的脑袋乱晃,然后唉声叹气道:“做人做到我这一点,还有什么用处?”
李清照心里想道:“赵公子就要说出来自己的心理话了,我需要耐心听上一听才是。”
于是李清照收了啜泣的声音,故意憋着气,难受之时再一口将气吐出,又换了一口气。这样不至于让自己发出啜泣之声,免得让赵公子听了心乱。
片刻之后,赵明诚又轻声说道:“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因我才有的劫难呐!”
李清照虽然知道赵公子八成是有了十分重大的困难事,皇上怕是要将罪于赵家了。可是为了听赵公子接着说下去,自己也好顺着赵公子的意思向下问话道:“你不是说你们没有事情的吗?怎么还会这样?”
赵明诚摇头道:“不,李小姐。我是盲目天真。以为官场之事便如我心中所想的一般。
可是,我错了。今日傍晚时分,蔡家派来人。手持圣上玉旨,说来好心为我们看门守夜。哼,其实就是蔡家想看住我们,给我们一个下马威看看。”
话说到此处。赵明诚双眼湿润,却还带着恨意。好似很是仇视蔡家的人,想要与之极端共亡一般。
可是他突然双眼眶一垂,很是无力地将自己的眼睛遮住了大半个。
接着他又说道:“人家这样对我赵家,那全部都是因为我。”
李清照虽然知道情势严重。自己一人也无法帮忙了,可是心里还是想要说上一句宽慰的话,便是故意疑惑道:“今日我还见陆公子将蔡小姐给气走了。怎么可能一转眼就有了如此大的变化?”
赵明诚却是冷笑两声,道:“这事情不怨陆兄。他帮了我。这事情都怨我自己。圣上已经下旨说要蔡家的家丁来为我赵家守府,那便说明,圣上心里已经将我们赵家的人当作罪犯了。他今晚能派人来看住我们,明天就有可能来抄家断族。到那时候,纵然我们再有道理,只怕也是虚恍无用,徒劳白费了。”
李清照看向空处,心里想着赵公子说的那样,却又突然不敢再想下去了。
皓月又问道:“那方才蔡小姐来找你又是为了什么?”
赵明诚冷“哼”一声,道:“她来看我的笑话。她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与我说着蔡大人如何在朝中状告我的父亲的,一边说着一边还很是得意,飘飘然将自己的胳膊举起来,显得十分高兴。
我听了只道不信,后来看到门口的守卫,这才相信了她的话。她将我叫出来,我那时已经是浑身不由自己了,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