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稳,“我会去多请教凌先生的。”青君书院的先生学识并不比府学差,只是若想取得会试的资格,光有举人身份是不行的,还得府学认可才行,是以每个想要继续上进的举子,才都会聚集在府学之中。
如今托李同和的福,李慕已经提前拿到会试凭证了,自然不必耗在府学。再者说,李慕也颇有些瞧不上府学的古板与僵化。府学中人的一举一动均是奔着会试这一个目的去的,却像是本末倒置,忘了他们这些读书人,原本该为了天下安康而读书的了。
这些事情李慕不欲与夏荷多说,反倒是对夏荷提点着:“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你我到梁京后,还需事事小心才行。所能托付之人,除却要公正外,还得有一点,他得不求那从龙之功,早早有了偏倚了才行。不然,我担心,你这东西,会被拿去,当作某位皇子的功绩。”
夏荷听得有些糊涂,连蒙带猜地,又向李慕明确了一番他的意思:“你是说,得找一个不去管下一个皇帝是谁的人才行,是不是”
“正是如此。”李慕点头。
夏荷却皱着眉头,道是:“可是,如果是一个好人的话,那自然是会希望一个好皇子能坐上皇位的吧”
李慕一笑,摇头道是:“你大可不必担心,一个明智之人,即便是心有所属,也不会明着站在哪位殿下的身后的。”若非是今上久久不立太子,也不会有如今的局面。现在梁京正如同一团乱麻,明哲保身才是上策。
更何况,他并不觉得,那些早早跳出来争来抢去的,会是最后赢家。
享受着夏荷的推揉,李慕喟叹一声,给夏荷分析起局势来。有些事情,他本没想过要告诉夏荷,但现如今,既然认定了要同夏荷互相扶持,而不是李慕自个儿去闯,把夏荷护在身后,那他就要跟夏荷说开了才行:“你对张家当年的冤案,了解几分”
夏荷一怔,并不敢打包票:“只知道父亲说与我的那些。怎么”
张十一自打不必再对夏荷隐瞒他的身世后,便常常在他耳边念叨。只是张十一也打小被养在南方,离家甚远,对家中之事所知寥寥,多数还是从紫机道人那儿听来,和从信中得知的。夏荷只知道,他的祖父是一位大儒,曾做过帝师。他有十个伯父,也个个都是能人,在整个嘉朝都很有声望。
虽然这些说辞距离夏荷都太遥远,他其实想象不来那曾经是怎样的一种风光。
李慕只能道是:“当初那件事,若说是谁有错,薛家的错只有三分。”
夏荷一怔,明明是薛家的污蔑才导致张家的惨案的啊
“另有五分则在陛下,若不是陛下多疑,也不会如此草率便处以极刑。”这话堪称是大逆不道,李慕一直不讲,但如今不想夏荷太过冒进,自然要给他提前解释好才是,“这最后的两分若是当初张老先生能避一避锋芒,怕也就能躲过这场祸事了。”
说到这儿,李慕却摇了摇头,笑道是:“但若知规避,那也就不是张老先生了。夏荷,虽说岳父总说你不像张家人,但我却觉得,你这直来直往的性子,是与张家一脉相承的。”
夏荷琢磨了琢磨,说得比李慕更为不敬:“就好比,一个性子冲的,碰上一个小心眼的,然后小心眼的被一个坏心思的煽动着去做坏事,那性子冲的就”
怎么说的好像是街头巷尾的妇人间的事儿似的,李慕哭笑不得,摆手道是:“罢了,你若愿意这么理解,也并非不行。”
夏荷这琢磨明白了,皱着眉,也记恨上了那皇帝老儿:“那那这仇可怎么报啊我是不是得先学一身武艺,到时候在那金銮殿上”
“夏荷”眼看夏荷越说越夸张,李慕忙喊停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地,你想做什么”
夏荷颇为奇怪地望着李慕,道是:“难不成不对吗是你说的,皇帝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