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铁正是月氏一族的族长,他是一位皱纹深深,皮肤黝黑的老人。身上穿的也是一件略显破旧的袍子,双眼虽然浑浊却有一种历经沧桑后拥有的睿智。
此刻他正在帐篷里独自拉着马头琴,如泣如诉的琴声,伴随着他喉咙中轻轻哼唱的牧歌,在这巨大的帐篷里回荡着。有几分苍凉凄苦,又有几分豪迈豁达。
就在这时,那个孩子惊慌的闯了进来,道:“老族长,外面来了几个凶神恶煞般的契丹人。他们不但四处乱闯,还叫着你的名字,不知想要干什么?”
如泣如诉的马头琴立刻停了下来,昆铁放下手里的琴,皱皱眉,道:“小石头,你别乱跑,快回自己的帐篷去,我去看看!”小石头答应了一声,立刻一溜烟跑走了。
尽管昆铁心中疑惑,他还是不敢怠慢,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袍就急匆匆跨出了帐篷。
当他出现在耶律帖烈的马前时,浑浊的老眼已经笑得眯成了一条缝隙。他谄媚的对耶律帖烈抚胸施礼道:“月氏族长昆铁,见过可汗大人!”
耶律帖烈居高临下傲然受了他的礼,然后点点头,淡淡道:“老族长多礼了!”
他翻身下了马,又将手伸给马上僵硬着一张俏脸的钟紫苑。钟紫苑犹豫片刻后,还是将手伸给了他,在他的帮助下跳下了马背。
他满意的对着钟紫苑展颜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白牙。然后牵着她的小手,大喇喇的对昆铁道:“老族长前面带路。”
“是,可汗请跟我来。”昆铁佝偻着腰身,脸上露出谦卑的的笑容。毕恭毕敬的在前面引路。
耶律帖烈牵着钟紫苑的小手,带着他的部下大摇大摆的跟在昆铁身后,往那顶最大的帐篷走去。
巨涌关的城墙上。郭承嗣顶盔束甲,面沉似水的望着城门外那片荒芜的平原出神。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寒意,让四周的将士们都不敢靠近。
一阵脚步声传来。
一名传令官来到他的身后,朝他一抱拳,道:“武显将军,所有的军需已经清点清楚,明侯爷有请。”
郭承嗣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去回明侯爷一声。若是军需用品没什么问题,本将军要稍等片刻才能去聆听他的教诲。”
传令官没想到他会断然拒绝,迟疑了片刻后。才恭敬的抱拳道:“是!”然后悄然退了下去。
又过了一会,城楼下出现了一队人马,郭承嗣阴郁的双眸立刻一亮,他立刻转身飞快的冲下了城楼。
荣喜刚刚疲惫的下了战马。郭承嗣便冲过来急切的将他拉到一旁。询问道:“找到她没有?”
荣喜黯然摇摇头道:“没有,那个契丹狗贼太狡猾了,我们顺着马蹄痕迹寻出了老远,后来在一处山涧下寻到了那匹战马的尸体。”
“尸体?”郭承嗣不可置信的提高了嗓门,眼中的焦虑变成了惊惧。
荣喜忙安抚道:“将军别急,是那匹战马的尸体。也许是冰雪路滑,它一时没有收住脚,才摔下了山涧。不过它的四周并没有别的尸体或是血迹。看来,为了扰乱我们的视线。那个契丹狗贼耍了一招金蝉脱壳。”
“混蛋,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平白消失了吗?”郭承嗣急怒交加,焦躁中他一拳锤在了身旁那厚重粗糙的青砖城墙上,他的拳头立刻皮开肉绽,在粗粝的城墙上留下了斑驳的血迹。
荣喜大惊,立刻上前紧紧拽住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继续自残的行为,而后痛心疾首的道:“这样有意思吗?难道你把手打断了,她就可以自己回来了?”
郭承嗣剧烈的喘着粗气,瞪着通红的眼睛,咬牙切齿的道:“若是她少了一根汗毛,我必定要将那个契丹狗贼碎尸万段。”他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沙哑。
荣喜猛的一抱拳,大声请命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