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们还好。身边不但有丫鬟拍扇,还备下了酸梅浆,绿豆汤,还桂花蜜水等生津解渴的饮品。
而那些孤身前来的姑娘们可就变得惨兮兮的。她们脸上也花了,身上也汗湿了,有点甚至连精心梳好的发髻也散开了。可她们生怕自己占好的有利地形会被别人抢了去,于是一步都不敢移动。于是那甜腻的空气中渐渐夹杂了刺鼻的汗味,这股浓郁刺鼻的气味。实在是让人无法消受,许多公子哥都捏着鼻头叫苦不迭。
于是有心急的姑娘们开始窃窃私语:“为什么还没有来?不是说了辰时到吗?这都巳时了,却连桅杆都没有瞧见一根。”
“该不是唬人的吧!白白浪费了我五钱银子的头油。”
“我说你这发髻梳的这么光滑,就连苍蝇都站不住脚,原来你把一瓶子头油全倒在了上面。”
“呸!你还笑话我,瞧瞧你脸上这胭脂抹得,都快赶上那猴儿屁-股了。”
“我是猴儿屁-股?看我不拧烂你的嘴,叫你还来贫嘴滑舌。”
“好姐姐,饶了我这一回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就在女孩们笑闹间,忽然一阵隐隐的丝竹声从湖面上传了过来。四下里顿时一静,立刻有人欢呼道:“来了,来了,总算是来了”说这话的,是早就望穿秋水的姑娘们。
“这丝竹之声可真是婉约动听,就像一湾清泉在叮咚歌唱。”说这话的,是岸边的那些素来喜欢附庸风雅的公子哥。
渐渐的丝竹之声越发近了,也越来越清晰,终于一艘虽然不大,却无比精致华贵的两层画舫。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就见画舫那高高的桅杆上还挂着几个红灯笼,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梅香阁”。还有另外一个巨大的玫红色灯笼,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叶”字。
隐约可见在画舫的一楼有十几个身穿霓裳舞衣,腰细颈长的女子在翩翩起舞。她们长袖飞舞。或折腰,或飞旋,或舒臂,或扭腰是极其魅惑,极其柔美,极其华贵的舞蹈。
而在画舫的二楼。可以清晰的看见有几个女子在吹拉弹唱,居中坐着一个白衣飘飘,仅拿缎带束发,身子纤弱的绝美女子。正半眯星眸,如葱削般的纤纤玉手,在琴弦上飞快的拨动着。一阵美妙,空灵的琴音透过水面传入大伙的耳中,格外的清幽,飘渺。
“原来是她,上届花魁叶梅苏。”
“不是说她无论外貌还是琴技连蜀王世子身边的一个婢女都不如吗?她怎么还有脸出来献丑?”
“听说是梅香阁的生意大不如前了,所以这位叶大家躲起来用功了几个月,意图打败当日让她出丑的女子。”
“一个妓子,一个婢女,都是半斤八两,有什么好比的。”
立刻有姑娘嗤之以鼻,虽然她们的嘴里极尽刻薄,不过她们的眼神却透出复杂的情绪。那些小姐们更加不再关注,不管她出场的再惊艳,再豪华,她也是一个妓人而已,这些富家千金还不屑于把她放在眼中。
可是不管是岸上,还是船上的男子,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张望着,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漏看了一眼。有些粗鲁汉子,还不时发出怪叫声,喝彩声,还有欢呼声
叶梅苏却充耳不闻,她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琴上,对于岸边的嗤笑,惊艳,垂涎,诋毁,轻视全都视而不见。仿佛她会突兀的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抚琴而来
在一首又一首美妙的,如诉如泣的琴音中,一艘巨大的轮船终于出现在了大家的面前。船头站着一个身穿金色广袖袍服,头上束着一顶精美玉冠,显得神采奕奕的俊俏男子,正是已经离开长安城好久的睿亲王朱毅,两岸的女子立刻欢呼起来。朱毅微笑着对着岸上招了招手,立刻引来了岸上一片尖叫。
叶梅苏也激动的站了起来,对下面的掌舵人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