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荡。
“那就擦亮你们的招子,把那什么鬼邀月给找出来。”蒲炎颇为头疼的吆喝道。
这些年洽谈生意都是由上任舵主孙远负责,孙远和他的心腹们都是极会享乐之人,所以选择谈生意的地点都是在这些花街柳巷。随着孙远以及他的势力倒台。新替换上来的蒲炎,却还没有完全适应,这一段时间忙的他是焦头烂额。
就在这群大男人焦头烂额的寻找那邀月时,一个衣裳褴褛,大概十三四岁的乞儿,拿着一只破碗怯怯的伸到蒲炎的面前:“大爷行行好,给口吃的吧!”
蒲炎正满心的不耐烦,他大眼一瞪,那乞儿吓得浑身一哆嗦,正想把破碗收回来。他却随口吩咐道:“你们谁身上有铜板的。赏他几个。”
“哗啦”一声响,有人往他那破碗里扔了三个铜板。那乞儿原想着不挨打就算好的,没想到真会有钱收。他忙连连鞠躬道:“谢谢大爷,谢谢大爷。”要知道三个铜钱虽然不多。却可以买几个白面馒头了,
蒲炎咧开嘴,露出那森森白牙,说道:“小兔崽子,得了赏钱就快些让开,别挡你爷爷的路。”小乞儿知道他其实是面恶心善之人。心中倒是不害怕了,他把那铜钱抓在手里飞快的跑走了。
蒲炎笑着摇摇头:“小兔崽子,跑得倒快。”众人哈哈一笑,很快就把这个小插曲丢到了脑后。
又走了一段路,有人指着前面一膄花船惊喜的叫道:“瞧,那不是邀月吗?”果然,一艘特别气派,有两层高的画舫上,挂着两盏书写着邀月二字的大红灯笼。隐隐还可以看见花船上来来往往穿梭不停的妙龄少女。
蒲炎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暗骂一句:“自娘贼的,可真会选地方。”
这伙人一靠近那艘画舫,就见一个涂脂抹粉,风韵犹存的老-鸨挥舞着手帕,捏着嗓子娇滴滴的问道:“来者可是漕帮的蒲舵主?”
有人立刻上前一步回答道:“正是咱们蒲舵主。”
“快,快放踏板。”那老-鸨立刻挥舞着手绢指挥船夫放下踏板。蒲炎一伙人终于沿着那踏板登上了画舫。
他们刚一上船,就有船夫把踏板收了回来,紧接着画舫开始缓缓的往河中心移动。蒲炎的手下惊奇的问道:“妈妈怎么把踏板给收了,难道今晚上不做生意了?”
老-鸨拿帕子捂着嘴咯咯的笑起来,还不忘挪揄道:“瞧这位小哥说的,以前孙舵主在咱们邀月上谈生意时,可都是包船的。难道到了蒲舵主这,就改规矩了不成?奴家可记得,以前孙舵主就说了,漕帮可不缺这百把俩银子。”
“混蛋。”蒲炎暗骂一句,他黑着脸。在老-鸨的带领下,大步往舱内走去。果然一路上,除了船工和那些花枝招展的妓人外,他们没有碰到一个客人。
那老-鸨把蒲炎一伙人带到了一间舱房门口,然后媚笑着说道:“蒲舵主,客人都在里面等候多时了。”她一把推开了那间舱房的大门,随着蒲炎一伙人的到来,里面原本的弹唱声,说话声立刻戛然而止。
这间舱房很大,中间还搭着一个台子,上面有一个穿着石榴长裙的年轻女子,她葱削般纤细的十指轻按在琴弦上,头却微微侧着,好奇的打量着进来的蒲炎一伙人。她有一张吹弹可破的瓜子脸,一双斜斜上挑,顾盼生辉的桃花眼。她神情妩媚,腰身格外纤细。坐在那里,被那河风一吹,居然有种飘飘若仙的感觉。
围在那台子边有十来张黄花梨的高背椅子,椅子旁边都放着搁了茶点水果,点了香炉的高几。有五六个穿着锦袍的,高矮胖瘦不一的男人,也一起抬眼看着突然闯进的蒲炎一伙人。
一个身穿褐色锦袍,看上去笑呵呵的,就跟白面团似的圆脸胖子率先站起身,对着蒲炎一拱手,说道:“阁下可是新任的漕帮蒲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