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雪姬见她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不由掩嘴轻笑。她也不点破,只是倒了一杯金黄微翠的竹叶青酒放在钟紫苑面前。笑着说道:“贾大夫,既来之则安之,天大的事也等吃完了再说。”
钟紫苑一咬牙,端着酒杯一饮而尽,啧啧的赞赏道:“入口香甜,柔和爽口,口味绵长,果真是好酒呀!”惹得郭承嗣摇着酒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她却不管不顾的大吃大喝起来。
那竹叶青酒极好入口,钟紫苑左一杯右一杯,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究竟喝了多少。忽然她重重的一顿酒杯,睁着亮晶晶的眼睛,气呼呼的说道:“你们这些王孙公子,真是在暴遣天物呀!”
郭承嗣眉头挑了挑,瞥了她一眼,懒洋洋的说道:“咦!你吃豹子胆了?”
钟紫苑却像没有听见般,指着那桌几乎没动什么的席面,痛心疾首的说道:“你知道这一桌菜色够我们家吃多久了吗?你知道我家最嘴馋不过的青黛日日吃着馒头,咸菜,稀粥,却只为了把鸡蛋省下来给我和豆蔻补身吗?今儿我好不容易多赚了些银子,想着终于能给她们打打牙祭了,你却看不过眼,非要逼着我花的干干净净。还有,你明知道我天天都在找你,你却避而不见,你,你,你是个混蛋”一口气骂完以后,她吐出一口浑浊的酒气,原本明亮的眼睛渐渐变得迷蒙,身子也开始软软的往下滑去。
朱斐啧啧的说道:“好家伙,喝醉了还不忘骂人,看来贾大夫心中对你的怨气颇重啊!”他又挑着凤眼斜瞥着郭承嗣,好奇的问道:“不过他嘴里念叨的青黛是谁?”
郭承嗣皱皱眉头,没好气的说道:“是他的贴身丫鬟。”
朱斐点点头了然的说道:“原来堂堂的郭侍郎,郭世子,郭国舅爷,在他的眼中还不如一个嘴馋的贴身丫鬟。”郭承嗣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朱斐却“哈哈哈”的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郭承嗣忽然挑高了眉峰,淡淡的说道:“好像在他的眼中,吃白食的不止我一个。”朱斐的笑声顿时一滞,就像是被人突然掐住了脖子。
雪姬强忍笑意,柔声说道:“郭大人勿怪。贾大夫是喝醉了,才会胡说的。”
郭承嗣揉着发疼的额角,颇为无奈的说道:“我当然知道他是喝醉了,才敢这般胡言乱语。要不然借他十个胆也不敢如此胡说。”
朱斐忍不住挪揄道:“有一句话,好像是叫做酒后吐真言。看来是素日里是被你欺负的狠了,他才会如此愤愤不平。”
“我欺负他?”郭承嗣忍不住叫屈道:“他每天大把大把的把银子送给那些狱卒时,怎么没有这么心疼?今晚只不过哄他请我吃顿夜宵而已,哪里就如此罪大恶极了?再说了。我本也没打算真要他出银子。”
郭承嗣虽然感到满腔委屈,可眼见钟紫苑东倒西歪的快要滑到桌子底下,他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只得弯腰把她抱入怀中。她一落入这温暖的怀抱,立刻自动把小脸依在他的胸口,满意的蹭了蹭,然后嘟着嘴开始呼呼大睡。
郭承嗣先是一僵,不过他低头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心中终究是一软,说道:“我还是先送他回去。”他的眼睛在那一桌丰盛的菜肴上转了一圈。又咬牙切齿的说道:“还有,把这些剩下来的菜全部给我送到他家去,看他还说不说我是暴遣天物。”
“是。”雪姬含笑一福,答应了下来。
郭承嗣满意的一点头,他抱着钟紫苑,肩头还背着那依然装满银子的药箱大步离去。
朱斐晃着酒杯,笑吟吟的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轻轻抿了一口酒水。他忽然一皱眉,说道:“他们俩都走了,那这顿饭钱究竟是算谁的?”
雪姬笑吟吟的说道:“自然是算我的。”
朱斐一顿酒杯。痛心疾首的说道:“雪姬,不是本世子爷说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