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脚步不曾有半刻的迟疑。那少女的琴声渐渐带上了一丝难觅知音的幽怨。
进到屋内,就见迎面而设的长塌上,侧躺着一位锦衣华服的绝色公子。他枕在一位美人雪白丰满的大腿上,发未束,衣未理,只是微闭着双眼,翘着手指打拍子,似乎完全沉醉在那美妙的琴声里。
而在他身边还有几位绝色美人在忙碌着,有用纤纤十指捧了夜光杯喂到他唇边的,有跪坐在榻上帮他揉捏双足的,有捧着香炉静静立在他身侧的这些女子各具特色或艳丽丰满,或纤细柔弱,或娇小如稚儿,或温婉高贵,居然个个都可以与那花魁叶梅苏比肩。
众美环绕,莺声燕语,酒香阵阵,好一派富贵奢靡。
朱毅一声轻笑,说道:“朱斐,一晃数载未见,你居然如此会享乐。”
朱斐猛地睁开了眼,翻身坐起。一头乌发倾泻而下,遮住他半边脸颊。敞开的衣襟,露出了他雪白却不失精壮的胸膛。微挑的凤眼流光潋滟。一丝艳红的酒水从他的唇边溢出,衬着他妖异的红唇,雪白的肌肤,魅-惑无比。他居然把身边所有女子的艳色都压了下去。
有美人惊呼一声,拿锦帕想去帮他擦拭。他却厌恶的一脚把人踢开,然后抬起袖子胡乱擦拭了下嘴角,随便把衣襟一掩,便站起身急急迎了上去。
被他踢倒的美人抚着腰侧,眼中泪花闪烁,却不敢哭泣,看上去楚楚可怜。朱毅叹息着说道:“如此美人,应当温柔相待才对,岂可如此唐突。”
朱斐一翻白眼,说道:“既然都说是数载未见,难道做叔叔的,一见面就想教训侄儿吗?再说了,一群丑八怪而已,哪里担得起美人二字,唐突了又如何?”
“是了,与你想比,她们可不就成了丑八怪。”郭承嗣面带微笑的说道。
“好你个小郭子,见面就拿我打趣,等会可要罚你三杯。”朱斐不以为意。一拳锤在了他的肩头。
郭承嗣怪叫道:“什么小郭子,我姐姐可是当今皇后娘娘,好歹你也该叫我一声舅舅吧!”
“是,国舅爷。”朱斐装模作样的一鞠躬。
三人笑闹着进入了早已备好的宴席。放眼看去。宴席上的菜色琳琅满目,无一不是珍馐美味。那熊掌,血燕,参茸都沦为配菜,有些菜色。以睿亲王与郭世子之尊,居然都没有见过。
朱毅看着其中一盘雪白的,点缀着少许姜末与葱花,如小手指尖大小的肉丸,奇怪的问道:“这道菜是什么名堂?我怎么从未见过。”他挖了一勺了,大概有十多颗放进嘴里吃了,然后赞赏的说道:“原来是鱼肉,吃起来鲜嫩多汁,果然不同凡响。”
朱斐淡淡一笑,说道:“我素来最爱那金丝鲤的鲜嫩。却又不喜欢它多刺,所以这一碗千树万树梨花开,用的就是一斤重金丝鲤的两颊肉,用高汤火腿小火煨出来的。可惜每条鱼只得两丸而已,你那一勺子,起码吃了六,七条鱼。”
郭承嗣刚好从另一个盘子里夹了一块酱红色的肉块,他也兴致勃勃的问道:“那这又是什么?”
“这道加官进爵,用的是二旬公鸡头上的冠。”朱斐又指着另一个盘子,说道:“这道莺莺燕燕。别看只有一小碟,用的是雀鸟的舌头,去了骨头,秘制而成。”
郭承嗣举着银箸。有些下不去手了。朱毅却夹了几根吃了,然后赞赏的说道:“味儿是不错,只是不知道吃了这么多雀鸟舌头,以后说话会不会更加好听些?”
“光吃多无趣,还是上歌舞助助兴吧!”朱斐一拍巴掌,立刻有十几个绝色舞姬鱼贯而入。开始伴着琴声翩翩起舞。郭承嗣和朱毅相视一眼,暗暗咂舌。这样的富贵,这样的奢华其实也不是没有,在江南的富商巨贾,山西的煤矿霸主,徽商中的翘楚大多是这样奢华无度。
只不这里是天子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