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殴打朝廷命官,终归是不好吧!”宋青莲同样觉得儿子虽然行事鲁莽了一些,可也称得上是行侠仗义。可是这满朝文武谁不知道镇国公府后面站着的是当今皇后还有太子,承嗣这样肆意妄为就怕会影响皇后和太子在朝野间的淸誉,还有在皇上面前的脸面。
郭廷辉见宋青莲还在纠结,便有些好笑的说道:“难道皇上为这事有怪罪承嗣的意思?”
宋青莲一愣,寻思片刻后,说道:“那倒是没有,皇上还夸他来着。而且我听皇后话里的意思,估摸着皇上还想让承嗣进刑部。”
“既然皇上都没有怪罪承嗣的意思,你又着什么急呀!”郭廷辉眼神一闪,后笑着说道:“如今四海升平,皇上又在朝会上几次提倡要严明律法。刑部很好,掌管着天下刑名,适合承嗣那好打抱不平的性子。”
宋青莲叹口气说道:“我自然知道刑部很好,可是承嗣自己属意的却是兵部。也不知道那孩子会不会不乐意。”
“皇上一道旨意下来,他不乐意也得乐意。”郭廷辉低下头,又把目光放在在手中的这本游记上。宋青莲到底是女人,见识还是浅薄了些。郭廷辉却知道,如果不是郭承嗣没头没脑的闹了这一场,他还未必有机会到刑部去任职。
历来皇帝最忌讳的就是臣子拉帮结派,尤其是未来储君的外家,如果手中权力过大,很有可能形成逼宫之势。而当今皇帝朱显,正是年轻力壮又野心勃勃的时候,虽然已经立下了皇后之子朱厚德为太子,可同样也对皇后的娘家镇国公府心怀忌惮。
镇国公郭廷辉多年掌管着驻扎在长安城外的十万京营,军中将士也大多是他的袍泽弟兄,又手握半块虎符。当年朱显能够顺利登基,也全靠着郭廷辉帮他剿灭了几路番王叛军。正是郭廷辉显赫的拥立之功,才是奠定了郭承惠的皇后之位,还有朱厚德的太子之位的基础。
可如今朱显已经不是需要这个岳丈撑腰的时候了,他郭廷辉在军中的势力已经牢不可破,如果还和文官们交情匪浅,估计这镇国公府也就会离抄家不远了。
而郭承嗣把张侍郎的庶长子暴打一顿,其实已经在无意中得罪了那些迂腐,喜欢上纲上线的御史们。但这却是皇上最想看到的局面,也正是如此,朱显才会愿意把郭承嗣放入刑部。当然那也是一个最容易得罪人的地方。
这时,金盏推来门,捧着一个小小的黑漆茶盘走了进来。茶盘上放着一只珐琅彩白梅花红地碗,里面盛着热气腾腾的奶皮核桃酪。
“快趁热喝,冯太医说了,这核桃最是补脑。你那头疼的毛病就是平日里用脑过度犯下的,喝这个正好可以补补。”宋青莲亲手端起那碗奶皮核桃酪送到了郭廷辉的面前,在她殷切的注视下,郭廷辉只得放下手里的游记,拿起白玉汤匙,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见蒋廷辉吃的香甜,宋青莲心中也十分高兴,她又像想起什么,忽然捂嘴低笑了起来。郭廷辉见状放下汤匙,颇有兴致的问道:“夫人想起何事,如此乐不可支。”
宋青莲边笑边说:“我只道皇上每天都日理万机,没想到也是个喜欢长舌的。”
“这话怎么说?”郭廷辉奇道。
宋青莲便把朱显还有赵全所说的张侍郎家后院之事,鹦鹉般学了一遍。而后笑着说道:“我只隐约听说过那张侍郎家是由一位姨娘当家,平日里的各府之间的宴请,都有意无意的把她给遗忘。所以那张侍郎家的嫡女已经年芳十四,却高不成低不就的,至今还没有定下婆家。没想到皇上却连他家有几房姨娘,而且生的都是庶女,这么**的事情都知道。”
郭廷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而后笑着说道:“也许张侍郎是想留着他家的嫡女,等待三年一度的选秀。”宋青莲可以笑话朱显长舌,他却不敢胡说。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