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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头,他深深地注视着许岩,话说得很慢、很缓,却是蕴含着深沉的力量:“许岩同志,你是一名重点大学的大学生,是一位新时代的有为青年;我也能看得出,你也是一个修炼有成的高手,有着种种神奇的本领。

    但在这些身份之前,我觉得,你首先是一个中国公民,一个中国人。

    当祖国母亲在面临危难的时候,作为中国人,作为祖国的儿女,我们是没有任何理由袖手旁观的。许岩同志,现在,调查工作陷入了困境和停顿之中,我很希望,能得到你真诚的全力帮助。”

    听着文修之的话语,许岩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

    “同志”这个词,在现代社会里已经很少有人这么称呼了,取而代之的词汇是“先生”、“小姐”之类的词汇。现在,若还有谁用这个词汇来称呼别人,一般会被人看做不识时务的老古董被耻笑。

    但不知为何,听着文修之郑重地称自己为“许岩同志”,听着这个久违的称呼,许岩感觉的不是陈旧或者过时,而是油然而生出一种陌生的感觉。在这个显得过时的称呼里,他感到了尊重,感到了责任,感到了一种无声的力量,恍惚间,他感觉自己重又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对许岩这个出生于上个世纪九零后的新新人类来说,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他感觉到了,有一种沉甸甸的东西无声地压在了自己的肩头,那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作为一个中国人,自己对于自己祖国所承担的责任。

    在自己完全不知道的时候,眼前的文修之,申科长,徐警官,还有更多自己不知道的人,为了挖掘事情的真相,他们走遍了天南地北,日以继夜地工作,苦苦搜寻。那位徐南警官,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蘸着自己的鲜血给自己的同伴留下了最后的线索,那种悲壮令人震撼。相比之下,已经知道了答案的自己,却是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缄口不言,这是不是显得太自私了呢?

    在这一刻,许岩真有种冲动,要向文修之把一切事情都如实坦白,但这时,又有一种力量制止了他:就算自己如实说出了事实。但事情肯定不可能就此了结。

    因为自己所说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对方肯定不会相信的,肯定要追问自己的消息来源。那时候,自己要不要把朱佑香的存在如实交代出来?

    如果自己把朱佑香的存在说了出来。对朱佑香这个异世来客,她会遭到什么样的命运?

    如果自己要隐瞒朱佑香的存在,但对方可是掌握了无限权力和力量的中央调查组,自己能在对方面前保住这个秘密吗?

    只花了一秒钟功夫,许岩就得出答案了:不可能。

    许岩自己很清楚自己的情况。性情是偏向软弱的。不要说是面对专业的中央调查组了,哪怕就是来上几个象刘辟云那样的派出所警察过来,稍微给自己来点硬手段,自己立即就要大呼救命了。真要碰到传说中什么电棍之类的刑罚,自己只怕一分钟都顶不下来,只怕马上就要把朱佑香给供出来了。

    朱佑香被供出来之后,她能逃得掉吗?

    对这个问题,许岩的答案依然是一样的:不可能。一旦国家机器全力以赴地开动起来,那力量是十分恐怖的,不要说自己这个刚刚开始踏上修真之路的新人。即使是朱佑香这种已经进入筑基中阶的修真士来说,要与一个全力开动的国家机器对抗,那也是不可能的。

    而且,还有更关键的一点是:即使自己说出了天灾的消息,文修之会相信自己吗?好吧,就算自己舌灿兰花,超水准发挥地说服了文修之,但自己还有那么好的运气,把文修之身后的高级领导也给说服了吗?

    在这一刻,许岩的思维竟是分外地清晰。他清楚地意识到了这个事实:也就是说,即使自己说出了实情,对国家也不会有多少帮助,只会白白地害了朱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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