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兮见状紧抿着嘴唇移开了目光,对着容璟开口道:“我要立刻出京,去郾城接应姑娘。”
她相信姑娘会死,当年殷家尽灭,她都能死而复生,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栽在了郾城。
容璟闻言瞬间沉默,半晌后才底声道:“本王派人送你出城。”
芹兮豁然抬头,眼底带着隐怒。
她以为容璟会说和她一同前去,她以为姑娘冒死换来的,至少是容璟同等相付的情谊,却不想他为了皇位权势,却只是冷淡至极地说让人送她出城。芹兮冷笑出声,对着容璟冷声道:“不劳凌王费心,我自己会出城。”说完之后她直接转身朝外走去,临到门前时,她却也忍不住转头看着容璟开口道:“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替姑娘觉得不值!”
她冷漠地看了眼容璟和暗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凌王府。
看着那一袭红衣离开,暗三紧握着拳头,他抬头看着拿着玉佩,神情阴沉至极的容璟,低声道:“王爷,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去郾城,为什么不肯去救姑娘?他的话还没问出口,就已经噎在了喉间。
他自幼跟随容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王爷这些年为了等到今日局面到底付出了什么,如今京中的形势根本不容他离开,一步错,满盘皆输,王爷一旦出城,京中就彻底失控,也就代表,他与皇位从此彻底绝缘。
可是,明知道王爷这么做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他心理面却还是觉得王爷对不起那个女子。
容璟冷眼看着暗三,仿佛知道他想说什么,他只是紧握着手中的玉佩,面无表情道:“柔柔舍命让你送出的消息,不是为了让本王冲动前去郾城,将她这些日子费心经营出来的局面毁于一旦。本王相信她不会死,更相信她不会舍弃本王。我只有尽快夺了这南楚天下,让这南楚每一处都刻上我容璟的名字。才能保她周全。柔柔若无事,天下亦无事,柔柔若身亡,本王就用这整个天下。为她陪葬!”
……
宁北郡,官道之上。
绿荫遮住了耀眼的阳光,散去了秋日的余热。宽敞的官道上,每隔数里,便会设一道关卡。关卡前都有官兵严加把守着去路,每人手中都拿着一叠画像,仔细对比着来往的行人,待到看清容貌不似之后,方才放行。
不远处,几辆拉着货的马车缓缓的朝着关卡处行来。
马车前方引路的是个面容方正的五十来岁的男人,他穿着石青色双层夹衣,粗糙的手牵着马车的缰绳,面貌看上去十分老实,身后的车队里还跟着几个年轻伙计。不时护着车上的货物。而在他们身后其中的一辆马车之上,高高堆积的货物上坐着个粗布麻衣的年轻女子,那女子长发用木簪挽起,些许垂落在耳边,而她面上覆着一层白纱,遮住了她所有的容貌,只露出一双格外清冷的眸子,不时打量着过往的行人。
临到关卡前时,马车被拦了下来,一个官兵沉声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那男人连忙陪着笑道:“这位官爷。小的是南郡的走脚商人,准备送些货送去京城交易的。”
那官兵闻言走近了几步,拿着手中的画像对比了一下,看着车队中人与画像不同。而车上也不能藏人之后,这才抬头看着屈膝坐在货物上的年轻女子,沉声道:“她是什么人?为什么带着面纱?”
“回官爷,她是小人的侄女儿,跟着小人一同去京城探亲的。”说话间,那男人偷偷递了些碎银子给那官兵。低声道:“我这侄女儿前些日子脸上受了伤,毁了面容,因为怕吓着旁人,所以才带着面纱遮掩。女孩儿家家的,都好脸面,还望官爷通融几分。”
谁知道那官兵闻言却是直接挥手打开了那递上来的银子,冷声道:“管你男的女的,我们奉命捉拿朝廷要犯,任何可疑人等都不能放过!”说完他直接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