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胜光将深入小腹近半的短剑一把拔出,用剑柄止了血,方将短剑举在眼前细细端详,又望向维哥儿,似是到现在都对维哥儿能伤了他感到很是惊异。半响才淡淡的道:“自我武功大成以来,还从未如此狼狈过。小子,你能把我伤成这样,也足够你自豪了!”手上一翻,短剑哧的一声电射入地,直至没影。
维哥儿虽是想拖延时间平息一下体内紊乱的内息,闻此自大的话,也忍不住大为呲笑:“你刘胜光很了得么?我看要伤你也容易得很!”事实在这摆着,刘胜光也无从反驳,左手轻拂剑身,挑眉漠然道:“到底是否了得,剑下自见分晓!”手中长剑一引,杀气狂涌而出,两人虽然相隔有两三丈,仍带得维哥儿衣幔翻飞,割肤生痛,杀气外泄引得地上零落的火把突然一暗。维哥儿一惊,这刘胜光还当真了不得,受此重伤,居然气势有增无减,自己到现在却还未恢复过来,且手中苦无武器,早知刚才就不出言刺激他了。
刘胜光脚踩九宫,身随剑走,一套赖以成名的**剑法使将开来,片片剑幕罩向维哥儿,飘浮间业已迫近。维哥儿左右闪避,明明发觉对方招势间的破绽,但苦又兵器,总不能以肉身与剑相搏吧?但这些破绽转瞬即逝,立刻有下一招补上了。而且只觉空间都是无形剑气所组成的剑网,似乎随时都能化虚为实给予自己致命一击,只有后退一途。刘胜光见对方每每在毫发之尖都能化险为夷,手中一紧,招势突变大开大合,招招不离维哥儿左右,竟是剑作刀使,倒以砍劈之式居多。
维哥儿暗暗叫苦,这时场上火把早已熄灭,在昏暗月光下维哥儿赖以保命的家底见招拆招随机应变的本领基本上已无优势,只好全副精神皆集中于用内息感应对方剑的走势上,苦苦支撑。突觉后背一痛,原来不知不觉已退到密林边缘,身后正是一颗大树。这一下大出维哥儿意外,后退之势一滞。刘胜光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哈哈一笑,竟是以反算计了维哥儿一次深为得意,手中剑毫无花巧以泰山压顶之势直劈下来。时维哥儿一直逃之不脱的无形剑气场齐齐发作,想要左右闪避也感困难,一狠心,举双手一合,正好夹住离头三寸的剑身,虽然将剑上汹涌而至的内息传导于背靠大树,但那内息似无穷无尽绵绵不绝。内腑一甜,一口鲜血夹着内力喷出射向刘胜光,身形向下一滑,以掌中剑为支点,双腿以燕云翻之式连续攻向刘胜光胸腹各处大穴。
刘胜光持剑手腕一抖,身子也是凌空一翻,已是头下脚上,脚在脚干上一点,全力驭剑之势,竟是要将维哥儿头颅钉在地上!而维哥儿身子凌空,除了掌夹之剑,已无可借力换形之处!
从树后突然凭空出现一刀、一剑和一支箭!刀风沉稳嘶然,如迅雷横斩向刘胜光持剑的手;剑如幽灵无声无息贴着树身罩向刘胜光头颈;而箭,刚带着呜呜破空声射向刘胜光小腹!刘胜光只得弃剑、屈手,手在刀身上一拍,整个身子在空中不可思议地一扭,已贴着树身窜入了密林,转眼不见!
维哥儿早已被飞出的一条黑影扑倒翻滚于远处。抬眼处,正是若花惊骇欲绝的俏脸!维哥儿这一死里逃生,只觉手脚俱软,听到山寨方向隐约传来的人声,再也不敢起追击之心,招呼一声,急急逃窜下山。
回到秘密住所,六人才惊魂待定。回想起来,都觉后怕。若花懑愿道:“这什么实战练武嘛,差点连自己的小命都练没有!”维哥儿苦笑一声,实在没想到这刘胜光如此武功,会来屈就一个小小山寨寨主。不过说实在的,今晚虽是危险,却着实收获不小:一是终于了解合理运用内息的方法,而气势只是其中的小小运用而已;二是知道了所谓的组合绝招的可怕,在刘胜光全力施为之时自己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看来以前老夫子的话很有重新审视的必要。清楚知道了自己离江湖真正高手的差距,也有了奋斗的方向。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