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磨勘,而是放逐了。”
包拯的脸皮抽搐一下,坐在铁心源的对面道:“苏武有北海牧羊,班超有绝域五十国”
铁心源截断包拯的话,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肩胛上的那道永远都不能愈合的小洞笑道:“先生知道穆辛是如何对待我的吗?
在见我第一面的时候,就有一道锁链穿破我的肩胛将我锁了起来,晚上我睡觉的时候,就会有一个大食人牵着锁链的另一端就像在牵一条狗!”
包拯看着笑吟吟的铁心源,再次叹了口气道:“你将如何?”
此时再和铁心源谈恩义谈栽培就是一个笑话了,这样的羞辱出现之后,铁心源能够坐在东京城外和包拯侃侃而谈已经是莫大的幸事。
“原本我是带着满腹的怨气秘密来到东京城的,准备报复一下这个带给我无尽羞辱的地方。
比如夏悚,比如您,比如官家,比如这座无情无义的城市。
结果,当我偷偷回到我家老宅子的时候,在那里我看到了让我原谅所有人的理由。
即便你们这群人对我百般的防范和羞辱,我还是得到了一份关爱,和爱情。“
“你是说长公主?”
“是啊,没有婉婉每日里打扫我的老宅子,如果我的枕畔没有留下婉婉的体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说实话,先生,这座城对我没有秘密,在我的眼中这是一座千疮百孔的城市。
你们建设了它,却没有想到该如何保护她。”
“你在威胁我吗?”
包拯的语音变得低沉而有威严。
铁心源笑着摆摆手道:“我现在只想早日将公主迎娶回家,无论是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只请先生千万莫要在这件事上再设置障碍,至于你们想要进攻青塘,我没有什么意见,能够两不相帮已经是我能做的极致了。
毕竟,青塘对我哈密清香国多有帮助,两不相帮已经是无情无义的表现了,再进一步这会让我连人都没办法做。
而我也有我自己的麻烦,喀喇汗国与回鹘国的战争就要分出胜负了,这个时候到底是要参与战争,夺取最后的利益,还是坐山观虎斗,最后捡便宜,都需要我亲自决断,实在不宜在东京久留。”
包拯皱眉道:“青塘人也知道我们要进攻他们的消息吗?”
铁心源摇头道:“应该不知道,角厮罗死了,他的儿子们正在争夺王位,他几个势力庞大的部下也在积极地拓展自己的势力,内斗都自顾不暇,谁有心情考虑一向温顺的大宋会悍然进攻他们。
这一次,诸位先生收复河湟,将边境向外推出千里之地应该是可行的。”
“你觉得这个计划可行?”包拯并不因为铁心源前面的话生气,而是饶有兴趣的问他,作为明白人,在这件事上要是还隐瞒,那就是侮辱人了。
“青塘百姓生活在高原上,气候恶劣,交通不易,生活自然困苦,再加上两百多年的部落战争,已经完全摧毁了这个种族的自立信心。
昔日强大的吐蕃人,如今流落在西域各处艰难求生,年纪长一些的人或许还记得自己的部落,而国家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一个遥远的名词。
如今,在大宋的秦州,富弼招揽了那么多的蕃军,可见在秦州之地,分化的力量已经显现了。
如今要做的事情就是从秦州一路向河湟推进,至于能够推进到哪里,就看诸位相公的本事了。”
“你连这些事都知道?”
铁心源有些烦躁的道:“能进攻青塘的法子就那么两种,而分化,利诱又是你们最擅长的。
富弼这样的重臣留在京兆府一动不动就是八年,连修建种马场这种对大宋至关重要的东西都不在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