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长,陆书记来了。”秘书的电话把杜崇山从沉思中唤醒,“请他进来。”
这是他主动邀约陆为民来,哪怕是很多东西尚未最后敲定,但是杜崇山还是打算和陆为民好好交流一番。
哪怕对尹国钊再是不满,但杜崇山也不愿意看到陆为民又步入自己的后尘,主要领导的不睦,对全局工作影响太大了,这实际上是两败俱伤之举,现在看起来似乎尹国钊没有损伤,但是只要自己离开,其实也就意味着尹国钊也一样会承受巨大的压力,只不过这种压力是隐性的罢了。
这方面的压力同样会叠加到尹国钊身上,会让尹国钊在于下一任省长打交道的时候一方面倍感沉重,一方面又会加重尹国钊的焦躁情绪,这会加剧陆为民和尹国钊之间对立可能性,杜崇山把陆为民叫来,就是想要把自己的经验所得和对方好好说一说,让对方避免犯这方面的错误。
躁动的情绪其实不仅仅出现在个别人身上,整个昌江省都有点儿这股子气息在里边。
这一点包括尹国钊和陆为民他们都意识到了。
这也的确怪不了别人,中央在昌江省委班子人选问题上“欠债”太重了,假如杜崇山真的要走的话,那也就意味着省长要空缺,如果陆为民接任,那么省委副书记就会空缺,而本来常务副省长一职在乔国章走之后就一直空缺,加上杜克锡已经到人大去了,只是暂时还没有卸任常委,就是等待着中央下一步的安排,还有祁战歌的去处,这些都还没有明确。
这些空缺的常委职位,无论是从中央来人填补,还是从省内擢拔,都意味着相当大的调整动作,副省长进常委,意味着副省长需要补选,如果是地市州的一把手进常委或者补缺副省长人选,同样也就意味着地市州委也会迎来新的调整,所以这一系列的人事变动与本来昌江省委就要对地市州和省直机关人事调整叠加在一起,这种变动甚至就超过了尹国钊和陆为民c秦宝华当初的预期了,这也难怪很多人都心神不宁了。
中央肯定会补人进来,比如陆为民如果接任省长之后空缺出来的省委副书记和一直空缺的常务副省长,肯定有一个会是由中央派人来,但是另一个空缺加上杜克锡卸任后的常委副省长人选,大家预判恐怕就会在省内产生了。
“想那么多干什么?干好自己现在手上的工作就好。”陆为民看了一眼对面沙发里的男子,面无表情低垂下眼睑重新把目光回到案桌上的文件上。
“陆书记,您觉得我是那种跑官要官的那种人么?”关恒显得很坦然,“我才去洛门时间也不长,没想过其他,只是这一轮人事调整太大了,弄得现在下边干部也是人心惶惶,都不知道主要领导会不会换人,如果主要领导换了,那么原来确定的发展思路也会不会跟着要调整,现在心思都不在工作上去了,您说我们这工作怎么来开展?人家担心的也没错啊,我们国内就是这样一个实情,主要领导一换人,来的新领导都有自己的思路想法,当然要要求下边跟着指挥棒转,一朝天子一朝臣,谁又愿意去拂逆主要领导的意图?谁又敢去拂逆领导的意图?”
关恒是前年从西梁市纪委书记升任洛门市委副书记的,和吕腾打了一个时间差,吕腾从昌西州委组织部长升任西梁市委副书记,而关恒就从西梁离开到洛门赴任,两人是同一天交接。
现在吕腾接任西梁市长的迹象越来越明显,而且吕腾的年龄比关恒还要大一岁,你要说关恒内心没有一点儿想法,陆为民不相信,那也不正常。
但关恒在西梁在洛门的表现都很平淡,比起吕腾在西梁的锐意,陆为民觉得关恒过于稳健了。
关恒的话也没错,现在下边干部,尤其是地市州主要领导班子没有确定的话,区县一级的工作的确不太好做,这才刚开年,一年工作都还处于起步阶段,万一领导换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