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一声,扬起马蹄一拐,小女娃大叫着“小心”,马的前蹄已经踏了下去,滚入一侧坑中。
小女娃三步并两步踏出油菜地,往那马车奔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就连还在发愣的绿影都回过神来,赶紧往前查看。
由于车上只有杜氏夫妻及车夫并下人五人,因此要查验倒也十分快速。车夫与前排坐着的下人均伤得有些重,车内杜成安有些擦伤,顾氏与另一名下人也是轻伤。下人一心护主,伤得还要比杜氏夫妻重些。几人的衣物皆被划破,马车也有多处破损,看来是走不了了。
小女娃此时顾不得其他,一面查看着几人伤势,一面吩咐绿影回去烧水请大夫。这边自己则采了路边的草,揉碎了敷于几人伤口之上,忙完这些才道:“老爷夫人请暂且忍一忍,这草药虽然粗陋,但药效却是跟上好的金疮药不相上下。老爷和夫人的伤都需要立刻止痛,所以我才会先敷上这些草药。还请老爷夫人不要介意。”
顾氏很是感激,哪里还有什么介意?初时只觉得钻心疼痛,如今竟是感觉受伤处凉凉的,没那么疼了。她不由多看了小女娃两眼,道:“多谢,还未请教姑娘尊姓大名。”
小女娃愣了愣,才道:“我姓沈。”
“沈小姐。”顾氏微微一笑:“沈小姐怎么会……”
“家门有变,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之后我变卖了家中资产,改迁到这里居住。”小女娃道。
顾氏点头,不再多问。
按理,高门大户的人家外出,要是在路上遇到什么事,也是由跟随的下人先回府禀明,再由另外的下人去打点。但是杜氏夫妻本就是外放官员,回来所带的人不多,且下人都受了伤,这里地处偏远,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落脚,顾氏有些为难,杜成安开始咳嗽了起来。
顾氏的这些心思都被沈小姐看了个究竟,道:“若是老爷夫人不嫌弃的话,就先回我家。稍候大夫来了,也是要方便些的。”
顾氏担心丈夫的身子,也顾不得其他,道:“有劳沈小姐了。”
而向来倔强的杜成安这次竟也一言不发,由着妻子安排去了。
他不是不想说,他只是觉得面前的小女娃似曾相识,疑惑不解罢了。
沈小姐在前,顾氏忍着痛扶着丈夫跟在后面,不久就来到沈小姐所说的“家”。
只见方方正正的几间茅草房围着一个纵深五米左右的院子,院子外用竹条编织成细密的篱笆,下方则是一些栽种的蔬菜。
沈小姐面无羞赧之色,落落大方地请客人进入。推开门,一股清香浸入鼻尖,堂内布局一目了然。一张木质方桌上摆着普通茶具,几柄木质椅子,工工整整地排放着。左侧是一个半大汝窑花瓶,瓶内插着新折的花,右侧一张方几中央,摆放着一局还未解出的棋。那棋子很是普通,棋盘倒略有几成新。
杜成安一面咳着,一面欣赏起这未解的棋局。他见这沈小姐招待客人、询问大夫、安排下人,每桩每件都有条不紊,眼中也是流露出赞许。再想到家中侄女,他从未见过,也不知是何模样,算起来也跟这沈小姐差不多年纪,也不知是否也如沈小姐一般叫人喜欢?
顾氏见沈小姐待人接物丝毫不亚于大家闺秀,也很是奇怪,只是碍于身份并未详问。
大夫包扎好了伤口,又跟着开了服药。沈小姐安排好绿影出去熬药,又听到顾氏安排车夫去最近的集市购买马匹云云,料想等这伤好上一些,买到马匹之后,定是要继续赶路的。
沈小姐没有询问缘由,咨询大夫后方才从里间屋内拣出茶叶,三泡三开后,一杯奉与顾氏,另一杯断至守着棋盘的杜成安面前,另置一张矮几放好。
顾氏轻轻吹了吹茶末,轻啜一口,舌尖立刻温热一片,甘甜中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