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补充:“旧校舍拆除后不久,你叫上我们一起去行政楼偷了校长的手电筒,也没说要干嘛。又过了几天,你就转校了。转校之前还千叮咛万嘱咐,说在这个小城市如果遇到怪事,就联系你。如果你失忆了,千万不要告诉你失去的记忆是什么。”
说到这儿,梅雨叹了口气:“我不明白十多年前的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现在想来,肯定是有你的理由的。毕竟十多年后果然发生了怪事情,你也确实没有了那段记忆。”
我沉吟了一下,苦笑。自己从来都为自己的智商骄傲,但是十二岁的我到底在搞什么,我现在反而摸不到头脑了。高智商和失忆混在一起,绝对是块双面钢化玻璃,搁在明明看得到却偏偏打不碎的两面,让我跨过去异常艰难。
“十多年后,我们各自散开。梅雨在艺匣私立学校当代课老师时,发生了石碑事件。”我在‘石碑事件’上,写了时间——9天多前。
“梅雨还记得小学时我离开的吩咐,连忙费尽心思联系上了我。而在我回到这种小城的前两天,万圣节当夜。”我在记事本上写了日期‘两天前’:“夏彤、嘉联的弟弟嘉荣、她的同学仓扁和谵语到快要倒闭的艺匣乐园参加万圣节狂欢派对。”
“夏彤等人在走入乐园的中国风迷宫后,找不到出口。最后进入了黑暗空间里。”
“而两天后,我回到了这座小城。梅雨带着我和嘉联去了艺匣私立学校寻找操场上不断长出的石碑的秘密,然后就再也没走出石碑林,陷入了黑暗空间里。”
眼下的线索,就只有这么多,时间线明确,但是主线不明确。所有的线索都是散乱的,根本连接不到一起。
我皱了皱眉,看着笔记本上没有多少行的线索:“现有的资料表明,嫌疑最大的就是艺匣集团。两个出事的地点,都发生在了他们家的地盘上。”
用笔在‘艺匣集团’下方重重的画了着重号,我抬头:“现在没有网络,我查不到他们家的底线。不过嘉荣,你作为本地富二代,应该和这个艺匣集团的董事会有所了解。介绍一下他们家的情况吧。”
嘉荣犹豫了一下:“艺匣集团没可疑的,我家在这个集团有参股,也算是董事会成员。”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艺匣集团的总裁姓张,叫张彪,没什么文化,小学都没毕业。由于前几年摊子铺张的太大,导致最近资金链断裂,而像我们这些资方也不愿继续投钱进日落西山的建筑行业。但是张彪的女儿最近大学毕业从国外回来接手了艺匣集团,这次万圣节狂欢就是她的最终一搏。不成功,艺匣乐园就倒闭了。”
听嘉荣的描述,艺匣公司挺正常的,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但这仅仅只是一面之词,我听不出毛病,也限于无法用手机联网,更不能借用老男人杨俊飞的调查网。只能将这家公司存疑了。
“下一个疑点。”我用笔敲了敲桌子:“十年前,我们在东坐一小吃进去的墙体是什么?而十年后,长在艺匣私立学校操场上的石碑,又是什么。它们之间,有没有任何联系?”
这个问题一问出,夏彤‘啊’的一声,立刻反应呢过来:“你的意思是说,操场上的石碑和你们十年前吃进去的墙体,有可能,是一种东西?”
亲身经历过整件事的梅雨也醒悟了,全身打了个冷颤:“对。我怎么没想到。十年前旧校舍外墙上突然出现的空洞,和现在艺匣私立出现的石碑,大小根本就是一模一样。”
我点头:“在你讲述十年前的‘外墙分尸’事件时候,我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或许当初掺入学生们饭菜中磕破我们牙齿的石块,就是分成了无数块的某种‘石敢当’。也就是现在艺匣私立操场上肆意滋长的石敢当碑林。”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旧校舍的墙体,会在10年后,在艺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