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惨不忍睹。清河衡秀手持备前名刀,在护卫的保护下踏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趟着血腥的血河,向着前方走去。
清河衡秀的护卫守在他的左右前后,防止有人杀红了眼,把他们当成了战功,也防着大友军的残兵装死偷袭,时不时的向看上去还算完整的敌军尸体枪刺刀砍一番,不遗漏任何纰漏。
前方还在追逐厮杀,但那仅仅是单方面的屠杀,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逃出生天。在伊达军识破户次道雪精心设计的悬鹿击鼓设疑兵之计后,大军掩杀过来之后,稍一接触,筑后人首先崩溃,然后丰后人在筑后人的裹挟下无法布阵。
大友军心大乱,一个个狼奔豚突,夺路而逃。
户次道雪剧烈咳嗽起来,右手捂住嘴巴,一股血腥直冲鼻孔,他放下手看了一眼,然后放了下来,脸色凄白,目露绝望之色。
枪声c马蹄声及短兵相接的刀剑声,使得天地间变成一片黑暗。在这黑夜之中,山道之间到处都洒满了士兵们的献血,到处都是士兵们的哀嚎。
这时,十时惟次所率三十余骑也正和追逐而来的伊达军展开殊死战,其余骑兵早已经或杀或逃。十时惟次不停喘着粗气,挥舞着手中的骑枪,抵挡的越来越力不从心。
十时惟次一击稍稍脱离了包围圈,喘着粗气,望着漫山遍野的厮杀,脸上满是焦虑,心忖道:“主公危险了!”
习于作战的十时惟次,很快就看出败局已定。然而他却无计可施,因为不断涌上来的伊达军势,早已使他分身乏术了,唯有边战边退,为户次道雪争取更多的脱困时间。
“主公”
由布惟信和小野镇幸一左一右冲了过来。
由布惟信在旁苦劝着,伊达军的攻势就像是狂风暴雨一般,猛烈地谁也抵挡不住,沉着苦劝道:“主公,挡不住了!还是先撤吧!”
户次道雪满是血丝的眼神,惨白的脸色看着由布惟信,然后再看向了小野镇幸,又看向周围的亲信,放弃了斥责亲信的打算。
正当户次道雪想要开口的时候,身旁的小野镇幸指着远处奋战的十时惟次,道:“那不是十时惟次吗?危险。”说完,两行热泪滚落。
原来,当由布惟信和小野镇幸劝谏户次道雪逃离战场的时候,十时惟次也看到了他们,就在转头的一瞬间,一名伊达军骑将提着骑枪冲了过来。
十时惟次眼露惊骇之色,身子飞了起来,腿脚蹬踹,那骑将大声吼道:“起!”手腕一抖,挂在枪柄上的十时惟次被挑了起来。
骑将大声吼道:“哈哈,在下菊池喜八,这便是他的下场。”菊池喜八是原山名家勇将,历史上应在两年前死于山中鹿之介之手,成就了山中鹿之介的勇名,本时空他还活的好好的,同样出仕伊达家,自然不会被山中鹿之介割去了脑袋,成就了后者的勇名。
十时惟次还有口气,退脚踹蹬痛得在空中挣扎,嘴里呜呜呀呀的惨叫着,伤口泼洒出来得献血随着枪柄洒落在了地上,很快便不再挣扎。
菊池喜八突然眼眸一亮,将枪柄上的尸首给甩落在地,用力甩了甩枪柄上黏糊糊的血,狞笑着指着前方大声吼道:“户次道雪在那儿,跟我杀!”
由布惟信目光一凝,突然对着黑森森的天空大声咆哮:“可恶的混账东西,道雪在这里呢?”他毫不所惧地坐在马背上,继续吼道:“你们都给我仔细听着,我就是户次入道道雪鉴连,今日特地驱兵来战。不久之后,我将取下伊达的首级。不过,如果你们当中有人想要见我,那么就赶快放马过来吧!这一生当中,你们休想再踏上大友的土地,大家等着瞧吧!我一定要取下伊达的人头,我一定会的。”
满腹狐疑的伊达军互望一眼之后,迅速涌向自报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