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多少闲话,左右金吾卫的两位大将军一碰头,每年一度的两卫大比就算开始。
军中比武,不外乎就是军阵、站列、基础枪棒表演等等,然后各挑出一批低阶将官比赛骑射,从部曲督一级开始,骑督、牙门将、军司马、都尉都选拔有相应人数的选手,赢了的有赏,输了也就是丢面子,被大家哄笑揶揄一通。
骑射之后是器械比较,同样是部曲督以上的军职,这个阶段的赏格又高了些,两方互有胜负。
校场一片闹哄哄,兴高采烈的比到了下午,参加的军士们已经不按队列站整齐了,互相勾肩搭背,又是吆五喝六,又是叫好喝彩,说是比武,跟过节一样,而且大家也都知道,不管是来观看比赛的还是在家看门的晚上都有一顿好吃好喝,而宫中巡防任务也已经提前委托给羽林军卫代管,当然这是向皇上请过旨意的,从前皇帝要是来了兴趣说不定还会亲自来看看,今年没来倒也没什么,军士们也不用拘束了。
眼看比武就快要结束,两位大将军准备致结束辞了,金童也正看的意犹未尽的时候,忽然右金吾卫的班列中站出一人来,快步走到两位大将军座前,运足了内力大声道:“启禀大帅,听说左金吾卫近日新调来一名猛将,未知是否名至实归,末将管邪,请与一比!”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哗然,两卫大比是老传统了,时不时也有挑战的,但都是下级军官,最高不过都尉一级,要么是挑战双方有恩怨,要么是那一任的左右大将军互相看不顺眼而故意指使,并且挑战都是发生在骑射或者器械正规比试之前,这眼看就快结束了,先前没有一点预兆,而且出来的人竟然是一名参军级的将官,实在是出人意料。
元雍一愣,立刻向右金吾卫大将军慕容青望去。
校场看台上安放了两排座位,前排是将军,以两位大将军居中,其余的将军、中左右郎将分别坐在两侧,后排是两卫的长史、参军等中层领导,台下以都尉领兵,主事以下官阶率领吏目观战。
现在出来请战的人是看台第二排的参军级军官,这下不光元雍,连慕容青也愣了,可是元雍正看着他,要问他要个说法呢,潜台词是:“你们右金吾卫整什么幺蛾子?前几天咱哥俩不是没见过面,也不是没问过你,你不是说这次不比试了吗?现在跳出来一个是不要憋着要打我个措手不及要出我的丑?”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好问道:“管将官,你与金将官素不相识,为何忽然要挑战?”军中大比,不称官职大人,一律称呼“将官”,以正风气,这也是历来的规矩。
管邪大声道:“启禀大帅,末将早听闻金将军武力非凡,屡屡建功,末将心怀敬仰之情久矣,愿领教金将军高招!”
慕容青措手不及,也不知道是谁安排,只好讪讪笑着对元雍道:“左帅你看……”
元雍面无表情,就像忍受着一粒灰尘掉在自己脸上一样,淡淡道:“金将官,可愿应战?战与不战,皆在你意。”
金童心中冷笑,站起身来,向元雍拱手道:“大帅,末将不愿应战!”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别说看台上的高官领导阶层,就算是下面的小兵,也都知道对方欺上门来只能拼死一搏,否则在军中就是一辈子的懦夫。
元雍惊讶道:“事关个人脸面,金将官为何不应战?”
金童道:“大帅,末将乃翊府郎将,官居正五品上,这管将官是参军,左右不过八品上下,今日无有上命自行叫阵,乃是以下犯上,不过是想哗众取宠,博个出身,末将与他放对,乃是以大欺小,胜是应当,他与末将放对,虽败犹荣,怎可一时糊涂,遂了他的心意?请大帅明察!”
这一番话说出来,登时把自己先摆在了道义的制高点,同时提醒众人想一想双方之间的身份差距,五品对八品,简直就是不可逾越的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