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这才意识到,紫苏是在担心他,一颗心顿时化为了涓细的河流。曾几何时,不管是他受了伤,是渴了还是饿了,是欢喜还是悲伤,从来都没有人在意过。甚至这府里的很多人,都巴不得他去死,有很多时候,连薛绍白自己都曾经问过自己,如果上天真的觉得他是多余的,为何又让他降临这世间?难道他活着,就是为了要让别人恨,或者感受这寒冷入骨的孤独吗?
如今,终于有了一个人担心他,关怀他,因为他的疼而疼的人,让薛绍白觉得自己的人生,再不会寒冷与孤独。
他轻轻地抚摸着紫苏的长发,低声笑道:“好了别哭了,本世子可不希望我们的儿子也是个爱哭鬼。”
“讨厌!”紫苏气得又捶了薛绍白一下,然后紧紧地抱住了他。
分别十几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两个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紫苏把侯府里发生的事情都跟薛绍白说了一遍,薛绍白静静的听着,时而紧皱眉头,时而开怀大笑。
“那么说,沐风这小子,被你骂的有够惨,直接就逃了?”薛绍白忍俊不禁地问。
紫苏点了点头说:“是啊!其实我也有点后悔,直到现在也没有他的消息,还真怕我骂的不对,害了他。”
“不会,”薛绍白杨了摇头说,“前几天我收到了一封信,信是岭南的驻守将军王莽写来的,他说有一个长得像个女人的小子只身跑到边关,一门心思的想要参军,赶都赶不走。王莽问他叫什么,他却只说自己叫蜘蛛。王莽觉得蹊跷,起初唯恐他是倭寇的奸细,但后来他手下的军师却认出了这个小子,才知道他就是沐风。王莽怕他只是一时兴起离家出走,才写信告诉我知晓。我知道沐风一直不甘心被梁氏关在家里,但为了尽孝道,他到底还是充当困兽充当了这么多年。每天花天酒地,恐怕过得连自己都厌恶自己,如今挨了你的骂,想必也是想通了。我便给王将军回了信,让他把沐风留下来,好好历练历练。不过,他怎么会想起来叫蜘蛛,蜘蛛,这却是个什么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