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图心念转动,想起一个隐蔽的去处,附耳在林珍耳边指点了一番,林珍连连点头,眼中露出恍悟的神色,欠了欠身,步履轻盈的往宫外去了。△↗,
“华兄,咱们来接着喝。”
林远图略过此节,招呼华山君和归衍频频举杯,商议起如何处置黑山盗贼和天庭交办的差事。
林珍得了主意,心情大好,昂首阔步的走出宫门,斜睨了林家姐妹一眼,傲慢的道:“真不凑巧,父亲正和华山君商议大事,抽不出功夫接见你们,着我给你俩安置一下,免得有那不开眼的乱嚼舌根,说我们父女薄情寡义、慢待了亲戚。”
林舒心平气和的道:“我和沫儿遭逢患难,无处投奔。承蒙叔父和珍妹妹不弃,有一个落脚的去处,已是感恩不尽了。”
“还是你明白事理。”
林珍不冷不热的讥刺了一句,移步道:“跟我来吧。”
滈池水府依傍水底石礁凿空建造,颇有回环曲折的妙境。
林珍引着林家姐妹绕过宫府,转向荒僻的山腹行去,边走边道:“回想起伯父大人当年对我父亲的冷遇,至今都让人心寒不已。他一个高高在上的滈池水神,竟然只让父亲当一个虾兵蟹将的小头领,偶然有一点小小过犯,便当众责打,不顾念丝毫兄弟情份。再看我们父女今天的所为,可不是以德报怨,仁至义尽了吗?”
林沫不如姐姐沉得住气,忍不住发怒道:“那是他私扣粮饷,闹得民怨沸腾。差一点激起哗变。府主若以军法论处,哪里还有他的命在。一顿军棍真是便宜他了。”
“臭丫头。你还敢犟嘴。”
林珍恼羞成怒,气鼓鼓扬起手掌往林沫面上抽去。林沫修为渐复。当然不肯任她打到。腰肢如风摆杨柳侧身一荡,探手疾抓她手臂。
水府外面虽布有辟水大阵,山腹中犹不免低湿,兼之少人行走,生着厚厚的青苔,两人这一闪挪,都有些站立不稳,林沫娇躯小巧,眼疾手快。扯住林珍的手腕顺势一绊,摔的她一屁股坐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好啊,你还敢打我。”林珍怒不可遏,微黑的脸膛涨成紫色,看看裹足不前的随从,斥责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这个臭丫头给我绑了。当心我告诉爹爹,要你们的脑袋。”
明钦一看难以善了,抢上数步将林珍提到手中。山腹中道路狭窄,林珍的随从尽管有一二十员,却不便群起而攻。
“谁敢上前,我就扭断她的脖子。”
明钦眼观六路。昂然无惧,他虽被‘缚鬼索’绑着,却颇通炼形之术。筋骨柔韧异常,对付寻常兵卒丝毫不觉得勉强。
滈池水族受林舒父女恩泽的极多。林远图执掌未久,恩信未立。一干水卒本就不愿和林舒姐妹交手,如今林珍又被拿住更是无人用命。
“废物、你们这群废物。”林珍气的破口大骂,“还不赶快回去告诉父亲和衍哥。”
“是,是。”
随从中有人如梦初醒,转身往洞外跑去。
“站住。”
明钦冷喝一声,潜运神念,掌心金光暴闪,幻化出一把杀气腾腾的硕大金锤。
明钦拈动锤柄,喝一声:“起——”瓮金椎嗡鸣一声祭起半空,神念暗为驱使,金椎恰似一头发狂的怪兽,砰訇声中在头顶四角飞砸,撞的山石簌簌摇落,地动山摇,顷刻间筑起一面犬牙交错的石墙,将退路尽皆封死了。
“不想死的,都给我转过去蹲好。”明钦收回金椎,凶神恶煞的道。
众人见了这等威势,哪里还敢抗拒,乖乖的双手护顶蹲伏于地。
林珍呆了半晌,她见明钦双手被缚,本不如何放在心上,想不到关键时刻这般袒护林舒姐妹,又有这般骇人的神通。只怕归衍亲至也讨不到便宜。